身子一滯,緩緩從一堆屍體下面抽出了一個東西。
“大人之前吩咐我在……已經……不過……”風聲大作,他也同時將聲音放低了些。
“什麼?”盧忠皺眉道:“說清楚點。”
火光在刀面閃爍,他看到周長江直起了身子,他旁邊的十幾個人也一同站了起來。
那拿著火把的錦衣衛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將火把靠近了些。
“屬下說……”洛長流躬下身子,在火光照不到的一側,緩緩抽出了繡春刀。
他看到周長江一個箭步上前,在那侍衛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刀砍在了侍衛的脖子上,讓侍衛張大的嘴巴隨著人頭一起落在了地上。
火把掉在了地上,被那侍衛的血撲熄,周圍暗淡了下去。
這一幕立刻被其他人發現,周圍的錦衣衛頓時驚撥出聲,大聲斥罵。
盧忠和那侍衛也聽到了那邊的異常,只是背對著那邊,不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本能地轉過頭去,想要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生死存亡,只在片刻!
“大人!”洛長流一聲厲喝。將拔出繡春刀的聲音蓋過,迎面砍向那茫然轉過來的侍衛。
那侍衛反應過來,想要伸手拿刀,手中卻拿著蓑衣,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被砍中面門,一陣劇痛襲來,倒在地上,痛苦的掩面慘叫。
血從他的手指縫中流了出來。
洛長流收回繡春刀,往前側身,左手抓住了懵住的盧忠,用力一扯,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用刀把在他後腦上一頂,趁著他頭昏腦漲之時,撿起蓑衣,快速後退到甬道左側牆邊的火把下面,用刀頂在了他的脖子上,厲聲朝面前反應過來的眾錦衣衛道:“別過來!”
火光搖曳之下,快速圍過來的錦衣衛紛紛拔出刀,甬道中響起一陣唰聲。
洛長流微微用力,繡春刀在盧忠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
“我說,別過來。”
洛長流聲音緩慢了許多。
盧忠的身子輕輕顫抖,驚恐的道:“洛長流!你要幹嘛,莫非想造反不成?”
洛長流冷哼一聲,手加重了些力道。
“別!別!別!”盧忠嚇得聲音都變了:“伱們都給老子退後,不準過來!”
那些錦衣衛面面相覷。
“你們想讓老子死是嗎?快退後!”盧忠感覺到洛長流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厲聲道:“退後!”
那些錦衣衛咬著牙,整齊的退了一步。
“洛百戶,你到底想幹嘛?”盧忠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但顫抖的聲音卻無論如何也蓋不住。
“我嘛……”洛長流故作沉吟,甬道中的錦衣衛將他的前後左右全都包圍起來,不留一絲縫隙,緊張的看著他。
洛長流微微一笑,左手拿著蓑衣,放在了頭上的火把上。
這蓑衣提前經過特殊處理,很快便燃燒起來。
洛長流將蓑衣扔在腳邊,眯起了眼睛。
整個甬道奇異的安靜了片刻,都在等著他的回答,就連那侍衛的慘叫,似乎都低了許多,只有那蓑衣發出的火光對映著所有人的臉。
眾錦衣衛都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只是將手中的刀握的更緊了些。
但下一刻,蓑衣猛地劇烈燃燒起來,緊接著一道刺眼的強光從火光中發出,然後濃煙升起,在甬道中瀰漫開來。
煙霧刺鼻且濃厚,甬道狹窄,一時散不開,眾錦衣衛幾乎目不視物,又聽到一陣巨大的聲音從甬道外面傳來,心裡一驚,齊刷刷地轉過頭去。
隱約的看到了許多個身影,不顧攔門士兵的阻擋,不要命地衝進甬道,直奔牆兩邊的火把。
錦衣衛們立刻轉身,對著迎面而來的打行們,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