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己已經被墨寒之抱著走出很遠,裴嬌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給墨寒之講的這段故事,他很有可能已經提前知道了。
也許太細節的那些只有她、裴小妍知道的東西他不清楚,但事故發生的現場,和整件事大概傳出去的版本,他一定都是知道的。
否則不會在她只是指了一個大方向的情況下,就準確無誤的將車撞到了和她當初撞的同一棵樹上。
所以……這是墨寒之用來幫她克服心裡恐懼的方法嗎?
先是還原事故現場,再做出與她當初完全不同的解決方法,從而改變她停留在當初那件事上,遲遲沒有過去的無助與恐懼……
就像他剛剛親口說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有他,她永遠也不用再經歷當時的無助。
想到這些,裴嬌嬌的鼻尖就忍不住發酸。
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帥氣逼人的俊容時,忽然有一種他整個人都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的感覺。
耀眼的不像話。
至於他的方法,分析起來確實不錯,就是路子有點太野了,連車禍現場都敢還原。
不過說到底,這就是墨寒之式的苦心吶。
思緒萬千,不過一瞬。
明白了墨寒之沒說出口的那些苦心後,裴嬌嬌下意識往他的懷裡又鑽了鑽。
但撒嬌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聲卻在她的頭頂沉沉作響。
“別高興的太早,我還沒說允許你獨自來賽車。”
“……”
“從今以後,不管是練習還是要和其他人切磋比賽,如果我在場,可以,但我要不在,無論如何你都不可以獨自上場。”
“???”那……這是在他的監督下,她才可以跑賽車的意思?“那你說的這個在場,是指怎麼個‘在場’?”
留在山頂等她也是在場,坐在車裡陪她也是在場。
可是意義卻完全不同。
“副駕駛。”
“……”
“準確的說,只有我在你的副駕駛上時,你才可以去賽車。”
“……”
“否則,沒的商量。”
裴嬌嬌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不是介意墨寒之坐她的副駕駛,而是在賽車的時候不管是誰坐在她身邊,都會令她分心。
“老公,平時怎樣都好,可是賽車的時候你在場,真的會分我的心,我要是不全神貫注,是發揮不出好水平的。”
“那以後就別跑了。”墨寒之斬釘截鐵的否定了她的說法,接著給了她一個根本就沒辦法拒絕的理由,“要我放棄和你同歸於盡的機會,留在安全區見你單獨冒險,我做不到。”
“……”
雖然這個理由讓裴嬌嬌真的很無語,說的好像只要她去賽車,就是去赴死或者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一樣。
可是她也明白,說到底,都是墨寒之太擔心失去她而已。
擔心她萬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留下他一個人獨活。
“好吧,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會帶著你的。”
不習慣,那就多練。
時間久了,總會習慣的。
畢竟墨寒之也不是生來就習慣遷就照顧她的。
見裴嬌嬌沒再反駁,墨寒之的唇角終於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其實裴嬌嬌猜測的沒錯,自從知道他的小太太還有賽車這個愛好時,他就讓人調查過從前的一些事,自然也查到了那次事故相關的問題。
再結合一些診療記錄,綜合起來,很容易就能猜到那次出事的就是裴嬌嬌。
但最初他並沒有想幫助裴嬌嬌克服這個心裡陰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