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嬌嬌好像是第一次用這麼嚴肅又帶著點咄咄逼人的語氣和蕭毅說話。
之前她一直希望蕭毅可以給墨寒之做診療,而蕭毅又總是不同意,所以她說話什麼的都帶著點請求和小心翼翼的味道。
而自從蕭毅同意後,又多了絲感激。
但這一次,她卻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說陰謀太難聽,但直覺卻在告訴她,她這次的昏倒絕不是偶然。
如果說是擔心她還會像昨天那樣昏倒,那完全可以暫時撤下入門處的香氛,為什麼又要再換上一款呢?
和後者相比,前者才是最保險也是最簡單的方法。
所以這個更換在她看來,大有嘗試的感覺,想試試用這種香氛,她是不是還會像昨天那樣失控。
更甚者是不是在期待著她會做出什麼比昨天更失控的舉動。
可這些說再多也只是她的推測和直覺,這種東西想找到能支撐的證據,機率很渺茫。
面對裴嬌嬌的質問,蕭毅面不改色,非但沒有半點心虛,唇角反而微微上揚了一些。
“墨太太怕是多心了,關於過敏這一點真的只是巧合。我之前對你並沒有做過系統的瞭解,自然不清楚你的過敏源都有什麼。”
“而放香氛只是我個人的一個習慣,昨天見你聞到香薰後不舒服,今天自然要換上另外一種,難不成墨太太還希望體驗一次昨天的經歷嗎?”
這理由完全說得過去。
也確實是裴嬌嬌料到的那一套。
裴嬌嬌扯了扯嘴角,笑容越發意味深長。
“看來我還應該謝謝蕭老師的細心了。”
蕭毅擺擺手,“謝字不敢當,畢竟不管怎麼說,墨太太這次有驚無險的意外也是因我而起,責任我自會承擔,就是不知墨太太希望得到怎樣的賠償?”
賠償?
好一個輕飄飄的賠償。
最簡單的賠償無非就是金錢方面的,可她和墨寒之又不缺這個。
罷了,和這種研究心理學的人玩套路,她終究還是太嫩了些。
對方顯然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所以把臺階遞到了她的面前。
而墨寒之的病情暫時還沒個結果,她只能先表面忍下,再在背地裡琢磨琢磨能不能找出些其他有指向性的線索了。
裴嬌嬌收起笑容中的深意,巴掌大的小臉盡是大度與友善。
“小事,還沒到要談賠償這麼嚴重。如果蕭老師真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那就麻煩您再多空出一些時間來為我先生解決麻煩吧。”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有可能和墨寒之有關。
哪怕一丁點都沒有。
但這卻讓墨寒之心底的內疚值迅速攀升。
在他看來,他的小太太今天之所以會躺在這裡,跟他脫離不了干係。
如果不是他給蕭毅打那一通電話,表明了自己的想法,蕭毅也不會更換香氛,從而導致他的小太太過敏入院。
他的本意是想更加了解他的小太太,想知道他的小太太到底隱瞞了他什麼。
因為種種跡象都在告訴他,他的小太太所隱瞞的事一定和他有關。
所以他才一時衝動,讓蕭毅在香氛上動手腳。
可是卻忽略了過敏源這一細節。
但他墨寒之不知道,就算他不開這個口,蕭毅也是打算這樣做的。
畢竟他對待墨寒之這件事前後反差這麼大,一部分是因為人情,另一部分就是那份資料中對裴嬌嬌這種情況的介紹了。
如果說墨寒之的情況千萬裡難挑一個,那裴嬌嬌這種簡直就是上億人中也難有其一了。
他要是將這些都研究透徹了,做成論文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