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嬌嬌沒急著追問下去,而是在腦海中將墨寒之上次所說的和這次的儘可能的拼湊成一個連貫的故事。
可拼著拼著她才發現,在墨寒之的講述中,不僅將她作為了切入點,更是中心點。
所有詳細的故事,都是圍繞著她,其他部分都被他雲淡風輕的用幾句話就代過了。
這怎麼行?
明明是幫他解心結,就算她參與過他的過去,聽上去也跟可以令他發病的心結沒有任何關係,那說再多也解決不了問題。
她記得墨寒之第一次和她說在這裡的經歷時,說他是被人棄養在這的,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人丟到森林裡,只記得醒來時人已經在這了。
和她當時的情況也差不多。
但這話要是仔細推敲,還是有可以追問道餘地的。
裴嬌嬌靜默幾秒,若無其事的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那……在你印象中,自己在森林裡醒來前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見的最後一個人又是誰?”
說完,她生怕墨寒之再找什麼理由曲解了她的問題,趕緊以自己為例子,開口補充道。
“就像你剛才說的,當年的我告訴你,我在出現在這裡之前,最後的印象是身處那場火災之中,那你的呢?是什麼?”
裴嬌嬌清楚的記得,上次談起這個話題時,她就追問過墨寒之,但墨寒之的反應顯然是知道些什麼,卻不太願意面對的。
為了解開心結,她就必須讓他去面對那些他不想面對的細節。
畢竟如果他的心裡對某件事毫不在意,可以只當做一段過去講起,那才是真正的放下。
墨寒之緩慢地眨了下眼,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
他唇角微繃,似乎是在糾結是否要說,但又像是鐵了心對這個話題避而不談。
裴嬌嬌想分辨,但墨寒之沉默不言時的心思,真的很難琢磨。
見墨寒之遲遲沒有回應,裴嬌嬌稍稍調整了下姿勢,雙手捧住了他的臉,迫使他抬頭,迎上自己的視線。
雖然是裴嬌嬌主動為之,但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她的心裡仍然有一種自己被墨寒之的氣場壓迫的感覺。
但她仍然硬著頭皮,沒有半點退縮。
“墨寒之,我知道你的記憶力向來非常優秀,而這件事可以說是少年時期的一件大事了,所以你一定是記得的。”
“而我想知道,非常想,所以特別希望你可以親口告訴我。”
說完,她擔心墨寒之會為了滿足她的要求而敷衍,趕緊補充了一句,“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不會騙我。但凡你要是騙了我一次,那懷疑的種子可就要在心底埋下了。”
她說了那麼多,最管用的無疑是這最後一句。
對於墨寒之來說,最害怕的無非就是失去裴嬌嬌。
在這件事的面前,只要不是涉及到她的身體健康的事,都會讓步。
而雖然最近這段時間裴嬌嬌很乖很依賴他,但她翻臉的速度他也是親身體會過的。
所以,他到底是在她變相的“威脅”前屈服了。
“是露營。”
“……露營?”
“嗯。”墨寒之低低的應了一聲,在腦海中整理了下思緒,用沾染了回憶的聲音繼續說了下去。
“那次是墨寒逸的生日,他小時候特別喜歡露營,生日這種需要被慶祝的日子,申靜冰自然會帶他到沒去過的地方露營。”
“我記得那次去露營的地點也是一個樹林,但沒有這裡大,不過具體是在哪座城市我就不記得了,因為我從小就對露營這種事提不起興趣,自然也不會關心究竟要去哪。”
“而且我也有理由相信,他們選擇帶我去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