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祭晃的頭重腳輕,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床下栽去。
他燒了一整夜,衣服都被汗溼透了,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臉上帶著黏膩的汗水,原本就白的面板如今添了一絲病態的潮紅,媚的人心旌搖曳。
陸尋機接住他往下倒的身體,溫熱乾燥的懷抱帶著一絲冷香,手臂從身後繞過來,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謝祭睜開眼,燒紅的眼底映出的便是陸尋機的手。
他的手很性感,骨節嶙峋,腕骨十分突出,青色的脈絡清晰的在手背上蜿蜒而上,只一眼看上去,便覺得這手的主人勢必是個掌控欲和佔有慾都趨於病態的人。
謝祭看到這雙手,就控制不住的想起夢中的場景。
那雙手正握著他的細腰,手掌上生著粗糲的繭子,一寸又一寸細細的攏過他的肌膚,從腰部一直劃到腿上,再輕而易舉的拎起那伶仃的洗白腳踝,側頭在小腿上落下熾熱的吻。
謝祭覺得剛好的身體又燒起來了。
耳邊傳來季時模模糊糊的聲音:“那個醫生到底有沒有用啊?這吊針都吊了一晚上了,怎麼這燒還不見退?”
陸尋機死死抿著唇,抱著謝祭不說話。
謝祭這場發熱來的確實兇險,昨天晚上他燒暈過去之後醫生就趕到了,檢查了一下謝祭的身體,除了發熱,沒有任何問題。
連發熱的源頭都沒有,好像這把火莫名其妙的在謝祭身體裡燒了起來。
找不到源頭,醫生嘗試了用各種方法幫他退燒,都退不下去,眼看著再這麼燒下去,人恐怕就要燒傻了,而這座荒島上又沒有良好的醫療設施。
離荒島最近的小鎮上的診所還不如節目組找來的醫生管用。
現在要把謝祭送去大城市的醫院也來不及,醫生只能咬著牙給謝祭上了抗生素。
果不其然,燒的雲裡霧裡的謝祭終於在今天早上醒了。
季時還在感嘆抗生素真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結果還沒感嘆完,謝祭便又燒了起來。
這場燒好像無論如何都退不下去。
陸尋機抱著謝祭起身,拔掉他手背上的枕頭,沉聲道:“讓導演過來,他不能再燒下去了……想辦法搞一臺速度足夠的交通工具,謝祭今天必須要在醫院裡!”
商晏進來看了一眼,從導演那裡把自己的手機拿了過來:“讓商氏的快艇走水路把謝祭送去最近的大醫院應該還來得及。”
陸尋機收緊了手臂,呼吸急促,只低聲應道:“儘量快。”
謝祭暈過去之後倒是沒有回到那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的床上,而是直接被傳送進了系統空間。
小黑出現在他面前,嘶嘶的吐著蛇信子。
“什麼情況這是!”謝祭從牆壁上的投影看到外面的狀況:“我這是要死了?”
“謝邀,苟活。”小黑盤旋著跳上他的腦袋,十分得意的搖頭晃腦:“這就是你不計後果吃神識果的懲罰……神識果裡殘餘的業力在侵蝕你的神智,這種業力遇到高溫會消融,所以我只能把你的身體機能調動起來,讓體溫保持在五十度左右,你放心,在這種高溫下,業力撐不了多久。”
謝祭的靈魂飄在半空,看著自己蒼白如紙的臉,向小黑髮出了真誠的疑問:“那你有沒有想過,在這種高溫下,我的身體也撐不了多久呢?”
小黑蛇尾一頓。
壞了,當蛇當久了,差點忘了人是恆溫動物了,是不能跟他們一樣,身體隨著環境溫度的變化而變化也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面對謝祭純真的眼神,小黑蛇尾有些心虛的撓了撓小尖腦袋,半晌憋出來一句:“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
謝祭微笑:“賭什麼?”
“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