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機把浴巾換了,穿好衣服,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外套便開門走了出去。
夏夜裡晚風還很涼,謝祭穿著單薄的睡衣蹲在別院外搗鼓什麼。
陸尋機走過去,把外套扔在他身上:“穿上,一會兒該凍著了。”
“謝謝哥!”謝祭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繼續低頭搗鼓那兩隻小狗崽。
此刻別院裡所有直播裝置全都關閉,連燈都沒留幾盞,只有屋簷下昏暗的小夜燈還亮著。
兩隻小崽子因為太臭而被禁止帶進別墅,此刻正縮在一起在夜風裡瑟瑟發抖。
謝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了一小碗熱羊奶,放在紙箱外,因為沒有奶嘴,只能用手指沾一點羊奶,然後小心翼翼的喂進小奶狗嘴裡。
“它們快餓死了。”謝祭小聲說:“我特地去羊棚擠的,剛好有隻母羊要下崽了,不過明天等商城開了,還是要給他們買羊奶粉……”
陸尋機跟他並排蹲在一起,看著他喂小狗,輕聲說:“你自己一個人?”
“哦,那倒是沒有,周禾嶼跟我一起去的。”謝祭隨口道。
陸尋機挑了挑眉:“我說小混賬怎麼洗完澡就跑出來,原來是跟人有約。”
謝祭側頭看了他一眼:“你語氣好奇怪。”
陸尋機道:“哪裡奇怪?”
“不知道。”謝祭嘀咕道:“就是有點奇怪。”
“蠢貨。”陸尋機哼了一聲:“不是跟周禾嶼一起出來的,周禾嶼人呢?”
從他下來開始,這裡好像就只有謝祭一個人,並沒有看到周禾嶼的影子。
謝祭身子頓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說:“他回去了。”
陸尋機眯了眯眸子:“為什麼回去?他不是也很在乎這兩隻小崽子?”
謝祭撇嘴:“那回去了就是回去了,怎麼了,沒見到他你不開心?”
陸尋機沉默了兩秒,突然笑了一聲:“嗯,小混賬,語氣怪怪的。”
謝祭看他:“哪裡怪?”
陸尋機憋著笑:“不知道,就是有點奇怪。”
謝祭:“……”
謝祭:“克隆羊多莉只活了六年。”
陸尋機沒說話,謝祭又用手指餵了半天,才小聲道:“我們在進棚子擠羊奶的時候,他進錯棚子了,一不小心拍到了牛屁股,被小牛崽子蹬了一腳。”
陸尋機:“……”
人才。
“我都說了牛棚左邊羊棚右邊,誰能知道他左右不分。”謝祭抿了抿唇,有點愧疚的開口道:“我看了他的傷,在小腿上,有一塊淤青,應該沒有傷到骨頭,你別擔心,我讓他先回去擦藥了,我的藥很管用的,肯定明天就消腫了。”
陸尋機抬手,手指點了點謝祭的耳垂:“誰擔心他?”
謝祭哼了一聲,繼續認認真真的喂小狗崽。
“你這麼喂得喂到什麼時候去?”陸尋機開口道:“一會兒熱羊奶就要變成冷羊奶了,小崽子吃了拉肚子。”
謝祭有些發愁的開口道:“那怎麼辦?現在上哪兒給他倆找合適的奶嘴?”
陸尋機想了一會兒:“倒是有。”
謝祭扭頭:“你還有奶嘴?”
難道陸尋機表面上是雪山之巔清冷的高嶺之花,私底下竟然是個會偷偷叼奶嘴的十九歲大寶寶?
“不是奶嘴,等會兒,我回去拿。”陸尋機起身離開。
兩分鐘之後,陸尋機回來了,手裡拿著一盒東西。
藉著昏黃的小夜燈,謝祭看清了那藍色的包裝上的宣傳標語——
“超薄無感,縱享絲滑。”
是陸尋機上次在商城為了報復他,買的加大號嬰兒嗝屁套。
陸尋機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