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尋機的吻向來帶著濃烈的侵略性，謝祭嘴唇疼的發麻，仰著頭髮出不堪重負的哭腔。
“寶寶……”陸尋機放過了他的唇，卻仍舊把他圈在懷裡，溼熱的氣息在耳畔流連：“能不能不去？”
謝祭整個人被壓在後座上，所幸這裡足夠寬敞，他的雙腿才不至於無處安放，他仰著頭，看著車子的星空頂。
嘴疼得厲害，又被陸尋機抱的有些喘不過來氣，他順了幾分鐘的氣，才開口道：“你不希望我去麼？”
陸尋機沉默了兩分鐘才開口道：“理智上，我清楚你有足夠透過特殊考試的能力，我不應該干涉你的任何選擇，你擁有足夠自由的權利。”
謝祭想了想，伸手一點點抱住他：“擔心我？”
陸尋機埋首在謝祭脖頸裡，點了點頭：“不太放心，凡事總有個萬一。”
他語氣裡藏著迷惘，他以前從來不是怕萬一的人，世上任何一件事都不會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這一點他向來清楚的很。
哪怕一件事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他都敢試一試。
可到了謝祭這裡，他總沒那麼安心，總捨不得。
謝祭摟著他，順著他的脊背慢慢撫摸，像是在一個從睡夢中醒來找不到媽媽的小朋友：“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再說了，那個什麼特殊考試，死亡率不也只有百分之十嗎？百分之十的彩票大獎都輪不到我，百分之十的死亡率憑什麼輪到我？”
陸尋機抱著他，半晌才放開了他，側過頭搖下車窗，對著外面蹲在馬路牙子上抽菸的司機道：“開車，去附近的酒店。”
司機連忙把煙給滅了，上了車準備啟動。
“嗯？”謝祭愣了一下：“你不是要趕星航的嗎？”
“……”陸尋機開口道：“不趕了，陪陪你。”
“但是你沒有時間了啊。”謝祭低頭翻找陸尋機的錄取通知書：“我記得通知書上寫了，好像今天就是報到的最後一天。”
他把錄取通知書翻出來，遞到陸尋機身邊指給他看：“你看，最後一天，你要是遲到了怎麼辦，豈不是很影響你這個全國狀元的名聲？”
陸尋機側過頭，固執的沒說話。
“你真的不用擔心我，真的。”謝祭開口道：“特殊考試就在三天之後，到時候我自己會去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住酒店還要人陪……”
陸尋機抽過那張錄取通知書，隨手扔出了視窗，被經過的智慧掃地機器人瞬間撿走，吞進肚子裡咔嚓咔嚓變成了碎紙。
“我靠！你幹什麼！”謝祭探出身子拍了一下智慧垃圾桶的身子：“啊啊啊啊啊你吐出來，你為什麼吃人家的錄取通知書！你有沒有禮貌啊啊啊啊啊啊！”
陸尋機攔腰把他抱回來，囑咐司機：“開車。”
司機眼中的震驚無與倫比，咬著牙一腳踩下了油門，把兩位一起送去了最近的星級酒店，然後火速離開了現場。
謝祭被陸尋機牽著往酒店裡走的時候，滿臉空白的開口道：“你看見了嗎？”
“嗯？”陸尋機一隻手拉著謝祭，一隻手拉著兩個行李箱：“看見什麼？”
“司機大叔的眼神，在你把錄取通知書扔掉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告訴我，如果他是你父親，他一定會抽出腰間的七匹狼把你抽成陀螺旋轉飛天。”
陸尋機點頭：“還好。”
謝祭看他：“你在好什麼？”
“他不是我父親，我也不會變成陀螺。”
“你幹嘛啊哎呦。”謝祭一路上都愁的要命：“我本來就是為了陪你才去參加特殊考試的，結果你為了陪我把錄取通知書扔了，你有病啊？你簡直侮辱了所有高考生！”
陸尋機在前臺辦理入住，垂眸道：“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