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
懷裡的小人兒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一開始小姑娘還揚著笑來招他,到後來就是一個勁兒說受不住,吃不消地掉眼淚。
連蔣斯衍自己都摸不清楚緣由,怎麼碰上這小姑娘就跟上了癮似的,毛頭小子一般莽莽撞撞地不知疲倦。
好比現在,他眼底的眸色深濃似墨,忍不住想要去捏捏她的臉蛋。
像什麼,像高中時代那種總忍不住要去招女生討厭的渾小子。
蘇邇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皺著眉頭嚶嚀了一聲,藉此表達不滿。
蔣斯衍也知曉自己今晚把人折騰狠了,只是握著她的手指輕啄了兩下,把人摟緊了說:“不弄你了,你睡。”
蘇邇在心底迷迷糊糊地想,騙子,前面也是這麼說的。
只是現在她也沒辦法計較這些了,不論是身體還是意識已經全然不聽她的指揮,統統陷入夢鄉里去。
蘇邇已經是連著第二天睡到中午了。
期間崔姨來敲門喊了她一次,她意識裡還是想維護一下自己早睡早起的健康形象的,可身體的疲乏感卻在與她叫囂。
最後,她向自己的身體妥協,模糊地回了一句,“不吃了,還想睡。”
翻了個身,又昏沉沉地睡過去。
等到再醒來,就已經是下午了。
還不是她自願醒的,是臉頰上的吻一個接一個把她給吻醒的。
她拿被子蓋過頭頂,試圖擋住那灼熱的呼吸,抱怨著,“你煩人……我累!要睡覺!”
蔣斯衍自知理虧,好脾氣地哄著她,“先起來吃個飯,吃完飯再睡。”
“不吃,不吃,睡覺!”她蒙著被子,語氣不善。
蔣斯衍也不急,看著那捂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幽幽開口,“成啊,我陪你睡會兒。”
話落,蘇邇蹭的一下就坐起來了,裹著被子的腦袋跟俄羅斯套娃似的,一句話不說,就瞪著眼睛看他。
昨晚上掉了不少眼淚,眼皮又腫了。
蔣斯衍隔著被子揉了揉她的腦袋,端了溫水喂到她嘴邊,“好了,哪兒起床就憋一肚子氣的。”
蘇邇仰頭嚥下一口,喉嚨的嘶啞感淡了不少,可身上的酸脹感卻不減分毫,她嘀咕道:“被折騰的人是我,睡不飽的還是我,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說到最後,在起床氣的加持下,她幾乎委屈得想掉眼淚。
蔣斯衍哭笑不得地哄著她,“行,我過分了,給我們邇邇賠罪,好不好。”
蘇邇癟著嘴不願意說話。
蔣斯衍也不急,轉而換了個話題,問:“讓張伯那兒送了小籠包過來,吃不吃?”
空氣凝滯幾秒後,蘇邇嚥了咽口水,點點頭說:“吃。”
哪有跟好吃的過不去的,況且她就饞這一口呢。
為吃的接受一下他的賠罪,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