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蘇文笙這個名字嗎?”蘇明安摸了摸自己的臉。
世主的眼神困惑,盯著蘇明安的臉,像在思索,又像茫然。
看來世主的大腦受傷嚴重,記憶混亂至此,連結盟的事都不記得。
這時,一位瘦臉男人拖拽著一隊五花大綁的人走入殿堂,拱手稟報道:“世主,先前散播謠言的居民已被逮捕,都在此處,任您處罰。”
被捆綁的人們嘴裡塞著毛巾,滿眼淚水,不斷嗚咽。
“……好吵。”世主倚靠在神像上,打了個哈欠,冷冷看了瘦臉男人一眼:“誰讓你把這些東西帶進殿的?”
“您之前說,一旦抓到這群人,就送到您面前……”男人拱手回應,忽然望見了世主陰冷的眼神,心中一寒,立刻下跪道:“屬下多嘴,屬下這就把他們押入牢中……”
蘇明安看了眼這些嗚咽的人們:“他們犯了什麼罪?”
世主懶洋洋地道:“說我太寵養女了。”
蘇明安:“……就這句?”
“就這句。”
蘇明安終於領會到人們說的“世主殘忍“是什麼意思,這群人還有十二三歲的少年郎,也許他們只是鸚鵡學舌說了一句,甚至沒有宣揚,就被抓到這裡來。
“你要怎麼處理他們?”蘇明安說。
瘦臉男人驚訝地瞥了一眼蘇明安,他從沒見過世主這麼好言好語,若是換作他不停問來問去,早就被世主五馬分屍了。
“一泓。”世主揭開茶蓋,拂了拂水面的沫:“今天客人在場,柔和點吧。”
瘦臉男人拱手應聲,一劍刺入一個女人腹中。
女人張大了嘴,漂亮的眼中滿是痛苦和絕望,她哀哀地看了世主一眼,似乎在求饒,又知道求饒無用,很快吐著血沫倒下,沒了聲息。
一個人就這麼死了,而世主輕輕吹著茶麵,波瀾不驚,銀色面具泛著利刃般的寒光。
隨後,一泓走向下一個人。
蘇明安知曉自己不該插手世主的統治,但這場面實在讓他排斥。他淡淡道:“滿屋子難聞的血腥氣,你喜歡這種味道?還是說因為我在場,你刻意想展現殘忍殺人的場面,給我一個下馬威?”
世主的手腕一抖,錯愕地看了蘇明安一眼,似乎奇怪蘇明安竟如此膽大。不過,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世主的鬱氣莫名散去,淡淡道:
“一泓,帶著他們滾蛋。”
一泓立刻帶著這群人退去,只留下一地鮮血。
偌大的殿堂內,只剩下二人與飄搖的燭火。
世主俯首品茶,紫發垂落,瓷杯玉白,燭光暈染的橙紅落在銀面具上,成為了唯一的暖色。
瓷器的輕微碰撞聲猶如玉珠,蘇明安耳朵動了動,聽到略顯沙啞的聲音:
“知道嗎?”
“上一次處理這種罪人,我沒有這麼幹脆地一劍殺死,而是慢慢品味……你連這個也接受不了,那種畫面你更不行。”
“我不行?”蘇明安回道:“我見過的血腥場面,也許比你還多。我只是看不得一個前天還溫文爾雅的人,今天變成了一個嗜血殘暴的瘋子君王。”
世主聰慧,但實在殘暴。
不過,世主是因為腦部疾病才會如此精分,今天只是恰逢世主的躁鬱犯了,否則依然是個運籌帷幄的君主。
“……呵。”世主五指泛出青筋,眸中滿是寒意:“我一再退讓,是因為你讓我感到好奇……但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敢,但你不能。”蘇明安抱胸而立。
蘇明安本是挑釁,世主卻冷靜下來,聲音逐漸平靜:“好。”
“我不殺你,因為我對你的臉感到熟悉,你也說過,我們前天結過盟。”世主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