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了宇宙般無垠的空蕩。雜亂的色塊在他眼前飈飛,全身像是被烤過一般乾冷。
哪怕不去看,依舊能體會深重的苦難,哪怕不去聽,始終有人將聲音灌進耳裡。那些尖銳的、辛辣的情感,從他眼前一次次細數而過。四肢麻木,全身血液都匯聚到了頭頂。
視野早就模糊了,什麼也看不見,耳邊只有無數人的哀嚎和慘叫。
它們像冰冷的長針一般,刺穿了他。
他被分配角色,雖然並沒有要去扮演那個角色的一言一行,但是系統的任務要求他符合人物的行動,還有身邊人的話語都會影響自己的定位——這些都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他自己。
他從來都是很會催眠自己的人,也很能理解他附身的人的理念,同時在扮演之中,他也會盡力把自己變得和角色一模一樣。
他總是會有最強烈的“代入感”。
他從不曾這樣地……渴求休息。胸腔內的情緒好似失控了,只剩下無法掩飾的痛苦。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分界,沒有一點實感。
就像沉入了冰冷的海水裡。
無數水草拖拽著他向下溺亡。
“……”
“……蘇明安,蘇明安!”
“——蘇明安!!”
黑夜之間,教堂外面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
他們圍著這座巴洛克風格的教堂,像喊口號一樣,狂喊著這個名字。
不知道誰將“蘇明安在教堂”的訊息傳了出去,一發不可收拾,在這一小時四十分鐘內,人們像是瘋了一般地聚集過來。有看熱鬧的玩家,有關心城主計程車兵,有失去了聯絡想找到指揮官計程車官,他們將這座教堂圍得水洩不通。
但更多的是——無窮無盡的機械軍。
玩家們的自發聚集,為機械軍指了明路。機械軍像源源不斷撲向島嶼的海嘯,試圖將教堂夷為平地。
“蘇明安!”
“蘇明安!你在裡面嗎?”
“蘇明安!你有本事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蘇明安!伱的戰術很現代,構思卻相當古老,你究竟是什麼人!”
甚至,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開始玩梗。
“——吵死了!!”
教堂內部,山田町一、維奧萊特、澈三人聚集在裡面,山田町一聽著教堂外邊的聲浪,忍不住抱怨。
穹頂灑下暖黃的光輝,巴洛克風格的地磚微微發亮。即使在暴雨間,教堂依舊如同一座穩固而安定的金色小島。
教堂外面的人實在太多了,山田町一等人不敢開門,只能靠諾爾的絲線結界隔絕了教堂的內部與外部。
“嗡——!!”
一道炮彈從高空中落下,試圖擊毀這座教堂,這是機械軍的攻擊。
但很快,炮彈被教堂外面的玩家攔截。他們手中五顏六色的光輝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座密不透風的防禦線——玩家們守護著這座教堂,半步不退。
“保護蘇明安!這幫機械怪物別想傷害我們的第一玩家!”有玩家高呼。
“啊哈哈哈,老子要上電視!!!”
“你們副本剛開局還想交出蘇明安,現在倒是突然團結了。”
“那是剛開局!現在大家陣營一致!積分一致!把他交出去我們就完啦!”
“軍團長,不要停下來啊!!”
嘈雜的聲音在教堂之外漂浮。
但這也是山田町一等人不趕走這些玩家的原因——這群玩家們確實在保護蘇明安。
個體的力量是有限的,但當幾十個、幾百個有戰鬥力的玩家聚集起來。涵蓋近戰、肉盾、治療、光環、遠攻手等各個領域,就能組成一支強力的精銳軍隊。第四天災的威力已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