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曙和李寶兒在皇陵中待了三天,正準備走的時候竟然接到皇帝的口諭:宣東萊王劉曙及東萊王妃李氏覲見。
李寶兒對這句“李氏”的稱呼很不習慣,劉曙卻被那句“東萊王妃”愉悅了整顆心。
傳旨太監讓人把屬於王爺王妃規制的華麗常服交給牡丹,又笑著解釋道:“陛下知道王爺王妃輕裝遊歷一路風塵,特命奴才給王爺和王妃帶了換洗的衣冠鞋襪。因得陛下備得是家宴,所以給王爺王妃備的是常服。”
劉曙有些不習慣自己這位九弟對自己的熱情,甚至生出了事出反常必有妖的猜忌。
可是劉曙不能抗旨,因此他只能回去沐浴更衣以便隨著外面等候的傳旨太監一同回皇宮赴那皇帝的家宴。
劉曙剛脫去衣衫坐進浴桶,就聽到“咚咚咚”三下敲門,然後李寶兒的聲音響起:“劉曙,我第一次進宮有些害怕,你給我講講宮裡的規矩唄!我進去啦!”
劉曙讓一旁侍候著的小太監拿過浴巾準備擦乾了好披上袍子,那李寶兒已經不請自入了。
身後還跟著牡丹。
劉曙趕緊往浴桶深處坐了坐,又把漂在水面的花瓣往身前攏了攏,讓屋裡侍奉著的幾個太監全都出去,才臉蛋紅紅地問道:“寶兒,你怎麼沒沐浴更衣?”
牡丹垂著眸子,李寶兒則高高興興地打量著劉曙修長脖頸下流暢而平展的肩部線條,吹了個啞巴口哨故意發表了一番調戲言論:“劉曙,你是不是故意沒阻止我進屋兒,想讓我看你洗澡?”
劉曙耳朵也紅透了:“亂講!你耍流氓啊李寶兒!我也沒想到你能直接進來呀!”
“昂哼,這不著急嘛,粗魯了粗魯了。”說完這句,李寶兒做出一個更為粗魯的舉動,她跨步向前,搬了把凳子坐在浴桶旁邊,雙臂搭在桶沿上,雙手託著下巴看著劉曙的眼睛小聲問道:“是不是鴻門宴?”
劉曙又往下縮了縮,連半個下巴殼都埋入了水中,桶內的長手長腳憋屈地難受,但他還是做不到大大方方地讓李寶兒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你就因為這個過來找的我?”
李寶兒一臉天真:“不然呢?我還能是真的過來看你洗澡?在你眼中我是那樣膚淺的人嗎?”
劉曙嘟囔:“也不是不能膚淺。”
李寶兒被劉曙的嘴硬給硬笑了,她直接伸手入水把劉曙埋進水裡的半個下巴抬出來,嘲笑道:“小老弟別光打嘴炮啊,不怕我膚淺你倒是站起來呀!”
劉曙做了個欲要起身的假動作。
李寶兒泰然冷笑:呵呵噠,姐姐我擻音上鑑賞過多少擦邊兒男, 還治不你這個純情男大?
劉曙的紅蔓延到脖子根了。
大哥就是大哥,抗不住,我劉曙真的抗不住……
李寶兒還記得自己的正經事,不再調戲劉曙,又問道:“你不是說你跟你那九弟不熟嗎
?他怎麼突然邀請你吃什麼家宴?還有他訊息這麼靈通的嗎,還知道咱們在皇陵?”
“其實一直以來,陛下都有派探子監視我。只是數月前青松說陛下突然把人都給撤了。至於究竟為什麼讓我進宮,我實在是無法揣測。”劉曙頓了頓,又補充道:“揣測的方向很多也很少。”
李寶兒知道劉曙說的“多”和“少”是指什麼,但她還是努力往“少”的那個方向歸攏:或許,那皇帝就是單單純純地敘敘兄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