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小一個月沒見面的夫妻二人摟在被窩裡說話兒。
“他爹,以後還是別喝酒了。我都沒好好吃口飯,就怕你說漏嘴。”
“以我的酒量,這點兒水酒算什麼,我有數呢!”
“可是……哎,我擔心啊,你沒發現老二長得越來越……”
“慎言!翠兒,不要想。忘掉那些。”
“可是,他爹,保保難道一輩子不嫁……”
“翠!”李八魯抬高聲量呵止自家媳婦,隨後又安慰道:“我覺得留在身邊挺好。而且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不用想太遠。”
夫妻倆又是閒聊了一些家長裡短,親近一番不說。
與此同時,遠在西南邊疆的彭子徵和鄭希也在剝著烤花生秉燭夜談。
明日就是彭子徵出發進京接受小皇帝封賞的日子,他只准備帶二十個親衛以及鄭希李保保師徒二人,畢竟京城有自己打理了五年的組織網,他也要趁著這次機會親自調查一下洛家慘案。
鄭希的祖父父親都是彭家軍的人,他也是自小在軍營駐地長大,這是他第一次進京,心裡還有些忐忑:“子徵,你有沒有覺得小皇帝給你升官升的太快了,這裡頭不會有什麼不對吧。”
彭子徵私下裡都是喊鄭副官鄭叔的,他聽了這話,壓住心中的洋洋得意,故作隨意地說道:“能有什麼不對?上一仗我把羌人打的起碼十年不敢進犯大漢,他們那老皇帝又絕嗣了,皇帝陛下賞我不是應該的嘛。”
早在李保保隨著募兵來到西南駐地的頭五日,彭子徵剛帶領大軍把羌人打了個落花流水。而這次戰爭的原因竟然是彭子徵隱了行蹤潛入羌國皇宮,把那羌人老皇帝唯三的兒子都殺了個乾乾淨淨。
那次暗殺行動其實也是彭子徵的一次深夜發瘋,他想起來就幹,直接揣著滿心仇恨和一腔孤勇就直搗羌人大本營了。羌人雖沒抓住彭子徵的行蹤,但不難猜出跟漢國有關,因此領著殘兵敗將不要命的叫囂交出殺人兇手。這罪名漢人肯定是不認的,彭子徵把一頂栽贓汙衊的大帽子扣給羌人後就是直接開幹。所以雖然這場戰爭撕破了漢羌兩國的議和,但彭子徵問心無愧的師出有名。
不過說起新皇對自己的升官加爵,也的確快的有些惹人眼紅。不光是這次彭子徵“師出有名”的重創羌人,就連之前的三年間,新皇也都藉著各種名目犒賞彭子徵,讓他從一個歸德郎將,接連升任歸德中郎將,歸德將軍,把自己對彭子徵的恩寵彰顯的淋漓盡致。
其實彭子徵一直有個猜測,他覺得自己那個聰明絕頂的小皇帝陛下已經猜到“彭子徵”就是當初失蹤的那個“洛冰河”了,所以才會這樣不遺餘力的嘉獎自己。想到這裡他的內心又有些洋洋得意起來,索性取了好酒要跟鄭副官暢飲。
鄭希連忙勸著彭子徵:“你小子收著點,什麼應該不應該的。據說京城那邊兒的人賊著呢,你以後說話小心點。”
“知道啦知道啦,喝酒喝酒!”
而此時的李保保心裡也在惴惴不安。
她有些鬧不明白彭子徵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善意,他甚至要帶著自己進京見見世面。李寶兒對“見世面”毫無興趣,這破古代,再大的世面能比得上現代社會的高樓大廈霓虹繁華嗎?環境的變動只會讓她感到不安,她甚至預感到這次遠行指不定會是危險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