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聽著沈綿的話，愣住一瞬。
沈綿很輕地笑了一聲，眉眼彎彎，杏眼深暗，彷彿地獄來的索命惡鬼般打量著她。
“他說，他只愛我母親，於你不過是虛與委蛇，還說你跟蛇一樣惡毒，他厭惡透了你，早該殺了你。”
沈綿一番話還沒落下，沈夫人就已經被氣得紅了臉。
她撐著身子想從地上爬起來，卻又因為膝蓋的傷狼狽跌落回去。
“賤人，賤人你住口，你再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趙氏還這麼囂張呢？”沈綿捂著心口，一臉害怕的看著她，“可嚇死我了，如此，我只能拿你的好女兒，還有你年僅八歲的好兒子去出氣了。”
除了沈月，沈夫人還有一個小兒子。
這幾年疼愛的緊，寶貝得不得了。
這次沈家被抓，她還想讓人帶著她的寶貝兒子逃跑，可惜沒逃走掉。
眼下聽沈綿提起來，她登時激動得不行，扶著牢門怒道：“賤人，你敢！”
沈綿微笑：“你看看我敢不敢。”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沈夫人終於知道怕了，連忙求她，“不要，你別動他們。”
沈綿停住腳步，回眸紅唇微勾出一抹笑意：“你求本宮，本宮就不計較了。”
沈夫人看著她那滲人的笑意，以及那眼裡溢位來的暗光，她不明白，原本懦弱的沈綿為何會變得如此可怕。
可此刻，她只能央聲祈求：“求你。”
沈綿冷笑：“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沈夫人不得不再低聲下氣一些，“娘娘，求您了……”
沈綿微抬著下頜：“叫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那原本該是月兒的位置。
沈夫人手指掐進指心，眼中恨意滔天，不情不願的開口：“皇后娘娘，求您了，求您放過他們吧。”
沈綿看著她這般樣子，唇角笑容愈發深了，“原本是要殺了你那寶貝兒子的，如今本宮就考慮考慮，讓他斷子絕孫好了，雖以後不能人事，但至少還有一條命苟延殘喘呢。”
沈夫人聽完，臉色煞白。
不能人事，那以後她的寶兒豈不是跟個太監一樣，痛苦終生。
“皇后娘娘，不要，求您了，不要……沈綿，小賤人，你給我回來！”
無論沈夫人怎麼叫喊，沈綿都沒回頭。
沈夫人怕得要死，一想到她的寶貝兒子被折磨，她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沈月怎麼也想不通，為何蕭長祁就是不信她的話。
他就這麼喜歡沈綿嗎？
可她也是個惡毒女人啊。
如果沈綿都可以，為什麼她不行？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因為被掌嘴了不知道多少下，她的臉都已經爛了，鹹澀的眼淚落下，只會讓她更加痛苦。
就在沈月快要昏睡過去時，迷迷糊糊中看見一雙金線繡制的繡花鞋走近。
她順著鞋子往上，看見了一身華麗的宮服，和那張讓她嫉妒極了的臉。
沈綿。
她竟然還敢來！
沈月努力撐起身子，不讓自己仰視她。
“賤人，你來……來做什麼？”
沈綿欣賞著她爛了的臉，眼裡的輕蔑讓沈月臉頰火辣辣的疼，她偏過頭，不想讓沈綿看見自己的狼狽。
“姐姐啊，喔，對了，現在該叫你妹妹了。”沈綿笑道，“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怎麼樣？”
沈月嘴疼的很，幾乎說不出話來，剛才都是忍著痛意說出來的，此刻被沈綿氣得都找不到言語了。
“妹妹啊，你真是可憐呢，姐姐好生心疼，所以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