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義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感激涕零地看著陳浪,如同看著再生父母一般。
“多謝陳少爺!多謝陳少爺!本官…本官沒齒難忘!”
陳浪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然後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王大人,這桃枝縣的官倉,最近可是不太平啊。”
陳浪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眼神意味深長。
王守義臉色一變,手中的茶杯險些落地。
他強作鎮定,訕笑道:“陳先生說笑了,官倉…官倉自然安穩無虞。”
陳浪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王大人,你我之間,就不必遮遮掩掩了。黃本初動了總督的小金庫,這可是殺頭的大罪,他如今自身難保,你又何必為他遮掩呢?”
王守義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陳浪繼續說道:“王大人,你我如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本少爺自然不會害你。你只需安心做好我吩咐的事情,我保你平安無事,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王守義感激涕零,連連作揖:
“多謝陳先生!多謝陳先生!本官定為陳先生馬首是瞻。”
陳浪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欲再說些什麼,卻突然想起一事,問道:
“對了,王大人,似乎有個姓胡的管家,對胡新村疫病瞞而不報,甚至還封村,讓村民自生自滅?不知此事…”
王守義連忙解釋道:
“陳少爺放心,此事本官定然處理妥當。”
就在這時,王捕頭匆匆來報:
“大人,胡新村的村長求見,說是…說是來報恩的。”
“報恩?”陳浪和王守義對視一眼,皆是一臉疑惑。
王捕頭繼續說道:“說是何老先生用您贈與的藥,救了他們村不少人。”
陳浪心中一動,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他擺了擺手,說道:“讓他進來。”
王捕頭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就帶著滿臉堆笑的村長走了進來。
驚堂木重重落下,震得堂下灰塵飛揚。
陳浪安坐於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彷彿在看一出早已知曉結局的戲。
王守義正襟危坐,官威十足,與方才在陳浪面前的卑躬屈膝判若兩人。
胡興帶著兩個村民跪在堂下,瑟瑟發抖。
“大膽刁民,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王守義一聲厲喝,嚇得兩個村民又是一陣哆嗦。
胡興倒是鎮定些,他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陳浪,渾濁的老眼中頓時迸發出驚喜的光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福生大帝!您…您也在這兒!”
胡興激動得語無倫次,一邊掙扎著想要爬過去磕頭,一邊口齒不清地喊著“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兩個衙役連忙上前,將他死死按住,不讓他靠近陳浪。
陳浪則是一臉懵逼,什麼情況,我咋就成福生大帝了?
王守義故作威嚴地咳嗽一聲,驚堂木再次落下: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有何冤屈,速速道來!”
胡達成被衙役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扯著嗓子喊道:
“草民胡興,胡新村的村長!草民今日前來,是…是有一事相求!”
王守義故作不知:“哦?有何事相求,說來聽聽。”
胡達成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
“草民…草民想求大人,幫我們胡新村的村民改戶籍!我們…我們不想再受胡家的管束了!”
王守義眉頭一皺,明知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