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那裡不動,陸羽鴻再道:
“你不動手我動手。”
說完陸羽鴻就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陳婉君上前拉住了他:
“你別這樣。”
陸羽鴻回頭,道:
“你希望我怎麼樣?那一日在披薩店的路口,你是怎麼說的?你不是要重新開始嗎?這就是你的重新開始嗎?”
陳婉君放開了陸羽鴻的手。
“你既然放不下他,你就去叫他還俗把你帶走。你又要待在我身邊,你又要想他,你不知道控制一下自己的感情嗎?你至少裝你也裝一下?讓他看著我們出雙入對,你傷害了他;讓我看著你這樣,你也傷害了我。”
“我走,我離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陳婉君說著就要去捋戒指。陸羽鴻閉眼深吸一口氣,轉過臉去不再看她,手卻制止了她的動作。
他喃喃道:“要你離開我還真是容易。”
陸羽鴻怕是此刻真的心痛了,他若見了陳婉君那個神情,他必定控制不了自己的傷心。但是他怎能輕易在人前示弱?
“你如果要走,戒指就更不能摘了。你在我的身邊,我還可以保護到你;你如果離開了,萬一遇到不測,只有這枚戒指能夠讓我找到你。”
“恐怕……就算我走了,你也會派人監視我的。要這戒指有何用?”
“你……”
陸羽鴻回過頭來,又看她。就算是在這種時候,他還是佩服她對他的瞭解程度。
“你既然知道你還走什麼?”
“你的情意我豈能不知,我也是真的不想傷害你。如果可以像愛他那樣愛你,如果可以,我會願意的。”
“呵,”陸羽鴻冷笑一聲,“實際上根本不可能對嗎?”
“退而求其次,如果我離開,可以讓我們彼此冷靜,至少此刻你的心不會那麼疼。”
陳婉君說出這句話,陸羽鴻的心就好像被她一指戳破,鮮血直流。不管他示不示弱,他的情緒,他的痛苦,陳婉君從來都知道。他拉過她的手把她牽到了懷裡,抱住了她的頭。陳婉君感覺到一滴水珠落在了自己的頭髮上。她想抬頭,被陸羽鴻按住。
“不要看。”
陳婉君在陸羽鴻懷中,連大氣都不敢出。自從她做了那個錯誤的決定之後,她已經懊悔到今天了。擺在她面前的,似乎是死路一條。她能給的已經都給了,陸羽鴻卻要的越來越多。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齊墨留的那封神經兮兮的遺書。
陸羽鴻繼續說道:
“那些事情讓他們去做吧,你跟我回家一趟好不好?”
“我們不要再錯下去了好嗎?”
“不好。”
陳婉君除了沉默,無言以對。稍後陸羽鴻放開了她,收拾了情緒,又開始動手收拾。陳婉君坐在地上,看著他默默把自己臥室裡的東西一件一件整理出來,再一件一件打包好,她覺得很無力。他這是要斷了她的後路。從今往後,在杭州,她沒有了自己的家,她也不能再回齊墨的家,她只有玫瑰園那麼一個落腳的地方了。而陸羽鴻不知道著了什麼迷,從那天離開齊墨家之後,就對她形影不離。她從來沒有試過這麼失去自由,被一個人從早到晚跟著,一刻不停地跟著。陸羽鴻,那個人前的霸道總裁,突然就成了她的小跟班,可是她真的需要嗎?她覺得很窒息,陸羽鴻的愛,不知何時讓她覺得透不過氣,她此刻真心地希望他可以離開她,她是多麼的期待可以出現一個什麼人或者什麼事,讓他離開她,哪怕是暫時的。
巧的是,這個人很快就出現了。陸羽鴻手機收到了一個訊息,他看了之後,就跟陳婉君說:
“收拾完了我先把你送回館裡,我下午有點事,晚上再來接你下班。東西我會叫人來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