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平時,陳婉君看見齊墨這不知所措的樣子,肯定會笑。可是此刻,頭疼的厲害,胸悶氣短,噁心欲吐,她只想儘快回家,吃了藥接著好好睡一覺。
陳婉君坐上副駕駛之後,就靠在一旁,閉上眼,不再說話。齊墨第一次看見陳婉君這個樣子,非常擔心,一路無話,很快到了陳婉君的家。在齊墨的堅持下,陳婉君同意讓齊墨留下來。她換了身睡衣,就爬上了床。齊墨也靠著床邊坐了下來,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齊墨,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等你睡了我就走。我保證。”
陳婉君也不再說話,從床頭櫃拿出藥盒準備吃藥。因為是服用半片,齊墨只看見是白色的小顆粒藥片,不知陳婉君吃的是什麼藥。他起身給陳婉君拿來一杯水,陳婉君已經把藥片吞下了。齊墨等了約十來分鐘,藥效果然很快就發揮了作用。
“婉君,婉君……”
齊墨嘗試著叫了兩聲,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就拉開了剛才她拿藥的抽屜。除了剛才的藥盒之外,在抽屜裡還有其他兩種藥物。齊墨拿出來仔細辨認,兩個藥盒裡面,都有厚厚的說明書,齊墨翻出來,仔細的閱讀起來。
「思瑞康用於治療精神分裂,雙向情感障礙,臨床使用小劑量有較好的安眠效果,欣百達用於治療焦慮症,幫助鎮靜……這兩種都是精神藥品啊!」
齊墨悄悄的又把那兩盒藥原封不動的放回抽屜裡。
「怪不得銀晨說她場域波動,看來是因為這些藥。可是這些藥是不可能隨意能夠買得到的,她肯定是去看過病了。也就是說,這一世我們一直等不到她回家的原因是她的意識生病了?」
齊墨起身,環顧了一下陳婉君的家,這裡跟她的書院一樣簡樸,一室一廳,並沒有多餘的陳設。
「如果要放病歷的話,她會放在哪裡呢?」齊墨在心裡喃喃自語。
齊墨在客廳踱步躊躇,隨後他又回到臥室,開啟了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
「果然在這裡。」
抽屜裡有厚厚的一本本用大號票夾夾起來的病歷單,處方箋,和檢查報告。整個抽屜,已經快被塞滿了。齊墨一份一份拿出來仔細翻閱。
「這麼多年了呀,唉,她一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齊墨心底湧動的情緒不可遏制,手上的病歷彷彿滾燙的熔岩,灼燒著他的手,他的心。
「嗯?最後幾個月都是同一個醫生,白止樺,處方箋時間是……週一晚上,這麼晚嗎?」
齊墨一遍遍從這些單子上面搜尋著可以捕捉到的資訊。他冷靜下來,把這些資訊一一記下,開啟手機,搜尋了一下,他發現白止樺的號子是週一和週六下午,並沒有陳婉君看病的那個時間。
「此事肯定另有隱情。」
在陳婉君休息的半日光陰裡,齊墨根本無心做事。他先去菜場買了菜,然後去超市補充了一些廚房和日常用品,他還特地去錢塘江邊的釣魚佬那裡買了一條魚,因為他記得以前陳婉君最喜歡吃他做的西湖醋魚。做完這些事,他還回了一趟家,帶上了一些自己需要用到的生活用品。
當藥效過去,陳婉君轉醒的時候,已經是當日傍晚時分。她開啟門,看見齊墨正在廚房忙碌。
“你醒啦,收拾收拾洗把臉,稍等一會就可以吃飯了。”齊墨說到。
她不知怎的就有一種想要從背後抱住這個男人的衝動,想要貼著他的背,感受那種日常而又溫馨的美好,當然這只是衝動而已。假如時光能溫柔地倒退十年,她或許真的會任由這份情感牽引,不顧一切地讓這份衝動化為行動。但歲月悠悠,早已在她心田悄然種下了獨立的種子,如今的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家裡突然的多出一個人,心裡突然多出一份牽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