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陸羽鴻去美國找陳婉君,卻只見到了陳母。與此同時,墨心卻因失血昏迷在陳婉君的家裡。陸羽鴻遂立刻返回了杭州,在醫院見到墨心之後,確定了墨心就是齊墨的事實。
陸羽鴻踏出醫院的大門,步履匆匆,心緒難安,徑直朝陳婉君的居所趕去。推開其家門的那一刻,一股濃烈而刺鼻的血腥味猛然襲來,如同無形的巨浪,令他胃中翻騰。陸羽鴻險些失控嘔吐。他趕緊去衛生間找了條毛巾,捂住口鼻。
他的視線在昏暗的室內艱難搜尋,最終定格在那攤血跡旁邊。一本古籍靜靜地躺著,封面已被斑駁的血跡玷汙,顯得格外觸目驚心。它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這裡發生過的一切。古籍旁邊,還散落了一張信箋,同樣沾染了斑斑紅痕。陸羽鴻拿起信箋,指尖傳來的涼意與心頭的沉重交織在一起,讓他不禁皺緊了眉頭:
【墨鑑:
《墨子》手稿,傾我多年心血,應與原書無二。贈予法師。你我前塵已了,詩書畫卷悉數盡毀。今當遠離,此生勿念,各自安好。君字】
「原來她早已經知道墨心就是齊墨。」
陸羽鴻輕輕將信箋摺疊,細緻地夾入那本書頁,彷彿是在安置一件稀世珍寶。隨後,他取出自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將書本包裹起來,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對此書敬重與珍視。在他心中,這本書的價值無可估量,恐怕這個世界上再找不出第二人可以復刻。
做完這些,他就脫掉外套,開始幹活。直到把陳婉君的家裡收拾得與往常無異,再也聞不到一絲血腥之味,他才攜書離開。
夜裡,陸羽鴻再次來到醫院。
“我現在要給你的東西,你收好。不要激動,不要吐血。”
“給我吧。”
陸羽鴻這才從懷裡取出包裹交給他。墨心接過包裹,並未開啟,直接放到了枕邊。
“你不看看是什麼?”
“我知道是什麼。”
“你明天出院,我來接你。”
“不必了。”
“我現在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說完陸羽鴻就走了。他是惱火的,如果不是墨心的出現,他跟陳婉君的日子,雖說不上理想,總還算平穩。如果不是墨心突然出事,他說不定已經找到她了,他就算不能把她帶回來,至少能知道她在哪裡。墨心的出現,使得他跟陳婉君之間那道無形的牆,徹底變成了一道堅實的牆。他五年來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人海茫茫,在國內他還尚有尋人的能力,但是在美國……
而這一邊墨心不明原因身受重傷,他又不能扔下他不管。不管是從前的齊墨還是此刻的墨心,他都是陳婉君心裡最重要的人,他是要跟她交差的。只有他安好了,陳婉君才能安好,他只能盡力保全他的安危。為人如此,陸羽鴻可謂把仁至義盡這四個字做到了極致了。
第二天,陸羽鴻把墨心接回了錢江府。因為他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自己住過去比較合適。每天早上他送墨心去館裡上班,晚上再把他接回來。墨心很會做菜,雖然全是素食,但是對於陸羽鴻來說,味道好的素食他完全吃的習慣。他們臨睡前,大約在十點左右,陸羽鴻就會在客廳裡給琳達打一個影片電話。墨心每一次都會坐在一旁,但是他從來不會出現在攝像頭裡。這樣的日子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有一天……
陸羽鴻正如往常一樣在機構給學生上課,他的手機上出現了這樣一條訊息:
【賬戶出現大額資金流動。】
陸羽鴻看見這條訊息,根本顧不上上課,直接跑出門外打了一個電話。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凌晨。她贖回了三隻基金,然後把賬戶內所有的錢全部兌換成了美元,匯入到她在美國銀行的個人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