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墨心血染信箋,弄髒了陳婉君的託付,因此去春燕齋重新拿了紙,回家仿製信箋。而陳婉君因快一步到達春燕齋,錯過了墨心取紙的過程,她不知道墨心去了哪裡,回到館內,坐立不安。
陳婉君知道墨心有問題,但是她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原本按照她的推論,他應該會去春燕齋拿紙,然後把那張沾有血汙的信箋偷偷地替換掉。可是他沒有去。那麼他會去哪裡?他去幹什麼了?他好端端怎麼會吐血?到底是什麼難言之隱讓他選擇出家?他既然已經躲了自己五年,為什麼又突然出現?他看見自己和陸羽鴻如此交好,他卻絲毫沒有情緒。他以前的那種衝動和佔有的慾望,在這一次回來,完全消失殆盡。他的眼神是如此冷漠,這種冷好似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陳婉君狠狠捶了自己胸口兩拳,心罵道:
「陳婉君!他已經是出家人了!色戒第一戒。你到底在想什麼?還在期待他會吃陸羽鴻的醋麼?還在期待他會跟你再續前緣麼?!」
稍後陳婉君又在心中問道:
「他早上為什麼又會手抖?那口血怎麼回事?!」
陳婉君抱手托腮,在館中大廳來回踱步。她也神志不寧,心亂如麻。齊墨消失的五年,非常的安靜,再也沒有人來對付她,銀晨也再沒有出現過,關道玄也從敵人變成了他們的助力,陳婉君能夠輕易中標,拿下這個館的運營權,就是關道玄的一點心意。當然她也猜到陸羽鴻一定在背後插手了此事,但是她覺得無所謂,因為她知道陸羽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等等……羽毛!!!」
陳婉君心中突然掠過一絲恐慌。如果說陸羽鴻在她背後做的所有的事都是為了她,那麼他也有可能一直都知道齊墨在哪裡,一直都知道他為什麼離開,甚至,齊墨的出家也有可能是……
陳婉君立刻停止了思考。她抬手捂住耳朵不斷地搖頭。她覺得自己此刻心中所想的這些,對陸羽鴻毫無根據的猜測,實在是太齷齪了。
「當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個君子。他一直都是君子。」
他在生意上的確霸道,他對付其他人的確有手段,可是在感情上,他是那麼純粹。這五年來他從來沒有一次越軌之舉,他毫無保留,又毫無所求。他從來沒有給到陳婉君任何一點壓力,他總是默默付出,靜靜等待。
「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他絕對不會!」
陳婉君不停地安慰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滿腦子都是對陸羽鴻的歉意,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混蛋。她不知不覺撥出去了陸羽鴻的電話……
“喂?”
陸羽鴻很快就接通了,可是陳婉君又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她是要為自己剛才齷蹉的心理活動道歉嗎?
“婉君,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就是想聽一下你的聲音。”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一刻,然後再一次加快語速說道:
“你軟體升級啦?知道哄我啦?什麼事快說吧!急死我了,沒事你能給我打電話?”
“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
“嗯。我掛了。”
陸羽鴻拿著手機,聽著忙音,一頭霧水。他知道她一定有事。因為陳婉君是一個特別不會主動打電話的人。應該說簡直是不可能。就算是有事,她都不會選擇打電話,何況現在竟然說什麼“想聽他的聲音”……
“瘋了吧這女人?!”陸羽鴻對著電話自語道。
“竟然會想我了?!難道是因為那戒指嗎?如果是,那絕對是一顆魔法戒指!”
“神經病啊!你拍鑽石廣告啊!”
陸羽鴻知道陳婉君大機率肯定有事,他罵完自己之後,又寫了條訊息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