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陸羽鴻在陳婉君生日當晚送了她一枚鑽石戒指。而且這枚戒指的尺寸,正好合適她的無名指。雖然在吃飯的時候,陳婉君並沒有掃了陸羽鴻的興致,但是當天晚上,陳婉君在回家之後,卻對著這枚戒指久久無法釋懷。她在午夜時分,又回了一次錢江府。她徑直去了書房,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了自己封塵已久的身份證件。
如果說從前她回杭州接手外公外婆留下的書院,是因為她在這裡有過一小段兒時記憶,而且,杭州是一座她非常喜歡的城市。那麼,這些年來,讓陳婉君留在杭州唯一理由,就是等待齊墨歸來。但是,陸羽鴻在這五年中,始終對她不離不棄,毫無二心,如今更是送出了這樣一枚戒指。這讓陳婉君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繼續留在這裡了。
她等待齊墨,就是耗盡一生,她都毫無怨言。但她有什麼理由讓陸羽鴻陪著她一起等?她心裡對陸羽鴻是有感情的,但這種感情不是愛情。她的確可以跟陸羽鴻共同生活,但是要她在這種情況之下交出自己的後半生,她實在是做不到。試問如果突然有一天齊墨回來了,她怎麼向他交代?雖然陸羽鴻說過他會躲得遠遠的,留他二人世間圓滿,但是一但她破了這道牆,她一旦答應跟他在一起,將來齊墨再回來時,她還有什麼臉面回到齊墨身邊?
陳婉君想到這裡,點開了手機上的訂票軟體。她買完機票之後,就開始找住的地方。陳婉君在齊墨家的書房,忙活了一整晚,最後她走進臥室,躺在了那張蒙塵已久、什麼寢具都沒有的床上。她望著熟悉的天花板,疲憊侵襲全身,腦子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很快她就睡著了。因為要等住房確認,陳婉君沒敢把手機開靜音。她只睡了2個多小時,就被電話吵醒了。不過打電話來的,並不是美國那邊的房產經紀,而是非遺民俗文化研究院的王院長。王院長並沒有多做寒暄,直接就說出了主題:
“我這邊覓到一位古籍古畫修繕及墨拓傳承人,想要推一推看看。”
“上名錄了嗎?”
“打個擦邊球,上了區非遺。”
“此話怎講?”
“人臨安山裡尋來的。”
“臨安那邊這兩年是世外高人頻出啊!您想推的人,技藝我肯定放心的。但是這個月場地滿了哦,要不下個月?先臨時加一場?”
“展覽不用幫我插隊。而且,我想要的不僅僅是他的作品展。”
“那你說說吧。”
“我想在你這裡給他安排個地方,讓他能夠在這裡活態展示一段時間。”
“墨拓是可以,古籍古畫修繕我這裡場地條件不夠。”
“僅僅是讓他在這裡做個活招牌,展示一些技藝而已,並不是要拿真的古籍和古畫。”
“那是可以的。你把他資料給我吧。最好能讓我先見他一次。”
“你上午還有事麼?要不我們現在就走?”
“可以。地址告訴我,我導個航看看時間。”
“臨安紫光寺。”
紫光寺?!陳婉君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聽見這三個字了。她甚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記起過這個地方。齊墨消失之後,她連續吃了半個多月的藥,才從崩潰中回來。她能下床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紫光寺找蔡老師。因為在她崩潰的那段時間裡,她的精神世界中,不斷地出現曾經做過的那個跟蔡老師有關的夢。
蔡老師在夢中問她,愛情對她來說到底是什麼?
是以愛的名義佔有著對方生生世世,卻讓其深陷心魔永墮輪迴?或是轉身離開化小愛為大愛,平等的去愛世間的一切?
那個夢在當時,給陳婉君的啟示是,她要想盡辦法解開齊墨心結。而那個夢在後來,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讓陳婉君開始不斷懷疑當時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