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就如同齊墨此刻心情,聲聲啼血,支離破碎。他起身走到窗戶前,看見樓下有小孩子打打鬧鬧,一群孩子聚在一起放冷煙火,大人們三兩成群在一旁聊天,偶爾對自己的孩子吼上幾句。他想起婉君那日在別院說的話,他就這樣落下淚來。
齊墨啪啪打了自己兩巴掌,出了琴室,拿了外套就去了超市。他買了陳婉君愛吃的所有食材回來,做了一桌子菜。他給陳婉君的位置擺了碗筷,他就當平常一樣,給她留好飯菜。他這樣做了之後,他感覺好受多了。
他吃完飯,就進了書房。他開啟書櫃大門,在第三層法海寺壁畫臨摹卷的旁邊,取出了他的冊子。他把他的繪畫日記放在了最方便拿取的地方,放在了所有臨摹名卷之中,是最明顯,又是最不易察覺。他抽出那封還沒有寫完的信,放在一旁,然後開啟日記本,開始畫了起來。
今天他要畫的是他和陳婉君一直以來的夢想。他畫了一個大肚子的陳婉君,在她的身邊,他又把他自己畫了上去。他扶著她去做產檢。他畫了醫院,他畫了分娩,他畫了他和陳婉君的寶寶。……
各位看官肯定要問,他為什麼會跳過結婚那個環節?我想,這是齊墨的日記,他只畫他自己想畫的東西吧。
齊墨再次從書房出來,是又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他把中午吃剩的菜熱了一下,簡單吃了飯,收拾了餐桌和廚房,便出發再次去了之江實驗室。白止樺在給齊墨做了檢測之後,就讓他去躺下了。
齊墨再一次定位到的地方,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奇異色彩,遙遙望去,那裡彷彿被一抹幽邃而神秘的藍光緊緊環繞。他緩緩趨近,心中驀然一動,是那天陳婉君手上戴的那顆藍寶石。
然而,待齊墨真正靠近之際,眼前的景象卻令他瞠目結舌。這顆寶石,其體積之龐大,超乎想象,彷彿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整個身軀容納其中。寶石內部,隱約透出一抹奇異的光芒。他眯起眼眸,認真查探,可見寶石深處藏著一團不明物體,散發著淡淡的白光,如夢似幻。齊墨試探性地伸出手,竟意外發現自己的軀體能夠毫無阻礙地穿透寶石的壁壘,宛如步入另一重天地。於是,他走了進去,一步一步向那團隱約可見的白色物質靠近。
到了跟前,他定睛一看,那竟是一片龐大無比的羽毛,蜷縮成一團,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齊墨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了那羽毛。剎那間,羽毛彷彿被賦予了生命,猛然間舒展開來,其勢如芭蕉,攜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颶風,將他捲入其中。 風勢之猛,令他幾乎無法呼吸,靈魂彷彿被狂風撕扯,飄忽不定。在無處可逃的眩暈與窒息中,齊墨的意識逐漸模糊,直至完全沉淪。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已是一片漠然,他彷彿從遙遠的跋涉中歸來,疲憊異常。
白止樺見齊墨醒來神情失落,躺著久久不動,心知他又失敗了。
“明天早上再來。”
白止樺送走齊墨之後,就去了陸羽鴻那裡。這邊是齊墨焦慮尋找,那頭是陸羽鴻的急切等候。
“怎麼樣?”
陸羽鴻還沒等白止樺進門,已經站在屋外相迎了。白止樺搖搖頭。陸羽鴻把白止樺請進屋裡,奉了茶。
“除了他真的沒人能找到嗎?”
“任何事情一碰上陳婉君,他就弱了。如果有其他人可以,銀晨不會那麼說。上次不就直接帶上了你嗎?”
陸羽鴻聽完,嘆了口氣。
“她怎麼樣?”白止樺問道。
“還能怎麼樣,好吃好喝供著唄。”
“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齊墨進展很慢,時念現在在你手上,時間長了肯定會被他們知道,到時怕又來一個措手不及。”
“你怕他們來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