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從來都不喜歡戴首飾,她也根本不會去買首飾。她唯一經常戴的,只有他送的那串沉香壓襟而已。入冬以後,她更加是連壓襟都很少戴了。她也不會去穿那件大衣,自從他把那件衣服收起以後,陳婉君再也沒有拿出來穿過。
齊墨已經大概猜出身邊人並非陳婉君。但是他永遠是這樣,對著陳婉君的臉,他就狠不起來。他現在根本無心去超市購物。他最擔心的是陳婉君的安危。
「既然這個是假的,那真的到哪裡去了?」
他瞬間擼起陳婉君的袖子,那個被烤箱烤糊的傷疤還在!
「身體是她的身體!」
這時候他就更害怕了。他寧願站在他面前整個陳婉君都是假的,是她的姐姐,是她的妹妹,是誰都好,就是不能是她的身體,被別人佔用了意識。因為那樣陳婉君的意識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他想起陳婉君跟他一起做《願與君安》的時候,跟他有過一個只屬於他們二人的暗號,他決定試一下。
“你喜歡南山路還是北山路?”
“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喜歡哪條我們今天就去逛哪條。”
“南山路吧。”
“為什麼?”
“可以逛的店多呀!”
齊墨感受著自己極快的心跳,看著起伏的胸口,強忍心中衝動,努力將呼吸調整平穩。輕輕撥開了她的手,說道:“我突然想起來工作室還有事,我先去處理一下。超市你想去就去,不去等我回來再一起去。”
說完齊墨立即就出了門。他以最快的步伐走到自己車邊,又以最快的速度駛離了小區。齊墨在路上就給白止樺打電話:“喂,白老師嗎?你在哪?”
“在家嗎?”
“你把你家定位發我一個,我馬上過來。”
齊墨飛快趕到白止樺家,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白止樺一言不發進衛生間洗了把臉,出來之後說道:
“銀晨的別院被他收回了。我沒有能力帶你去見他。”
齊墨此時一改往日淡定,在白止樺的客廳來回踱步。明明是很冷的冬天,白止樺的家也不熱,而齊墨的額頭卻滲出絲絲冷汗。
想起齊墨之前的暈厥,他此刻的急促和焦慮讓白止樺突然明白了,那些人為什麼會一直動陳婉君:如果說齊墨有什麼弱點可以突破的話,他唯一的致命弱點就是——陳婉君。
白止樺在客廳坐下,齊墨不冷靜,他不能不冷靜。雖然白止樺對時空域中催眠入場域的情形還沒有理解的很透徹,但為今之計,只有冒險一試。他開口道:
“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是終南山,二是鳴沙山。銀晨曾經告訴過陸羽鴻,他要留在鳴沙山操控那裡的能量。銀晨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所以我會建議去鳴沙山。”
“現在就走。”
齊墨拉起白止樺就要走,白止樺掙脫齊墨,盯著他,面色無奈,搖頭道:“今天年三十,你最起碼讓我先給家人說一聲!”
齊墨點頭,與此同時,他拿出手機查詢了去鳴沙山的餘票。但今天是年三十,是有錢都買不來飛機票的日子!
“怎麼辦?怎麼辦?白老師?!”
白止樺還沒來得及撥通夏侯茶的電話,齊墨就抓住他猛烈搖晃了起來:
“怎麼辦?白老師!沒有飛機帶我們去!!!”
“那就只能……開車去?”
“不行!太久太久了!耽誤不起30多個小時!到時候什麼都飛灰湮滅啦!!!”
稍後齊墨連續不斷地打電話,終於,在掛掉第五個電話的時候,他回頭露出了笑容。他驅車帶著白止樺去了蕭山國際機場,但走的卻是國內貨運飛機的通道。白止樺看見那一排排的順豐飛機,當時在心裡猛烈的搖頭,但是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