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痛苦勢必要被釋放,如果再不替她保密,萬一齊墨因此有個三長兩短,那他白止樺就是摧毀齊墨精神世界的元兇。
他這一次,很嚴肅慎重的點了下頭,沉思良久之後,跟陳婉君商量了一個萬全之策……
轉眼又到週一。夜裡,陳婉君和齊墨照舊去了白止樺診室。與往常不同,白止樺並沒有邀請二人進裡間,而是示意他們在他的辦公桌前坐下,他從抽屜裡拿出兩份檔案。
“這是兩份問卷,兩位先填一下。”
齊墨接過問卷,看了下,是情緒自測表。
“白醫生,我也要填?”
“主客觀都需要,你替她填一份。”
填完之後,白止樺看了一眼分數,隨後開口說到:
“陳婉君,大約一月前你開始服用安慰劑,現在測試也過了,你可以停藥了。但是催眠治療還需繼續,時間調整一下,每月一次。今天你們可以走了。特殊情況及時通報。”
齊墨不知怎的,知道今日不用催眠,頓時鬆了一口氣。一週前那場景仍歷歷在目,如今再來一遭,想想都覺後怕。
兩人從醫院出來,,陳婉君敏感地捕捉到齊墨步伐中的輕鬆與釋然,於是主動挽起他的胳膊,笑嘻嘻的看著他。她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幸福與快樂,那一刻,她彷彿能感受到齊墨體內殘留的緊張與不安正在一點點消散,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她覺得自己這個決定真是做的太對了。齊墨看著懷裡這個笑的像個花痴一樣的傻妞,心情愈發歡暢,於是說到:
“時間還早,帶你去個地方,想不想去?”
“好。今晚聽你安排。”
齊墨驅車渡過江,在江邊一美術館前停了車。陳婉君看著鎖上的大門和黑燈瞎火的建築,心裡笑到:
「人家恐怕早就關門啦,他也有失算的時候。」
“走吧。”
“走嗎?可是人家關門了呀?”
“不怕,我有鑰匙!”
齊墨說著就從車兜兜裡拿出一串鑰匙,在陳婉君面前搖了一搖。
“這是你的美術館?!”
“對呀,只不過一直沒來得及邀請你過來參觀。”
只見齊墨先用鑰匙開啟了卷閘門,然後用指紋開啟了玻璃門。
“等我一下,我去把燈開啟,你再進來。”
稍後美術館即燈火通明。陳婉君緩緩步入,只見齊墨從前臺邊一扇偏門出來,接著給她介紹起來:“這裡有一部分是我的藏品,一部分是我的作品,還有一部分展位用來出租。現在你看到的,是這一期租我場地的畫家辦的畫展,主題是《未有期》。”
隨著齊墨的話語,陳婉君的目光在畫作間流轉,她稍微看了幾幅,便搖起了頭:
“呵呵,花花公子。”
齊墨聞言,嘴角頓時綻放出一抹誇張的弧度,雙手一攤,打了個響指,笑道:“你怎麼知道的!”
“他給很多錢吧?你才肯讓他放這裡。”陳婉君笑著問道。
齊墨單手將陳婉君摟上,帶著她繼續往前走,另一隻手插在肚子上,笑彎了腰,說道:“很有實力的一位公子哥兒,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陳婉君做出一副噁心欲吐的表情,笑著補充道:
“錢的實力吧!”
“哈哈哈哈……”
陳婉君在齊墨的引領下,繼續往裡走去。
當她到達正廳的那一刻,陳婉君感覺到那股子花花公子帶來的油膩氣息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墨香與歷史的沉澱。巨大的展廳內,光線柔和而神秘,彷彿每一束光都在為那些山水畫卷做著虔誠的朝拜。展廳四周,一幅幅山水畫錯落有致地懸掛著,陳婉君知道,它們不僅僅是紙上的墨跡,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