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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二十四歲;他三十一歲。
自從紀影憐進入紀禹竹的公司,他們之間的關係也逐漸發生變化……。
她變得愛笑了,總是冷冽的眼尾如今楚楚動人;她變得話多了,總是抿緊的唇瓣如今吐氣如蘭。紀影憐的身邊總是圍繞著愛慕者,辦公桌在每天上班前都會擺放鮮花與咖啡,偶爾會在鍵盤上貼幾張便利貼,那是追求者的把戲,紀影憐沒有拒絕,帳單全收。
只是,當她帶著笑意的眸子看向桌上的禮物,都會浮現一抹厭惡。
今天就跟平常一樣,紀影憐正打著鍵盤趕下午要開會的稿子,眼角餘光瞄到窗前來回晃動的黑影,十分鐘前就在那遊移了,眼一沉繼續專注在工作上。
黑影躊躇了片刻,輕輕的敲門,同時軟軟柔柔的嗓音傳來,敲鍵盤的動作微頓,然後自若的繼續,完全沒有搭理那人。
只見門被開啟,一位穿著黑色套服的女人帶著猶疑的步伐走入,平凡美麗的面容沾著可憐,兩道柳眉輕輕皺起,吶吶的啟口:「影憐,在忙嗎?抱歉……」
「我在忙。」頭沒有抬,毫無起伏的音調輾斷了她的話。
她苦笑,似乎早就習慣她這樣目中無人的態度。
將手上的咖啡與檔案放在紀影憐電腦不遠處的位子,只是她的辦公桌已經被檔案堆的壅擠,已經無法容納更多。周蜜兒的雙手在空中停頓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紀影憐面無表情的抬頭,淡淡的掃她一眼。周蜜兒被她涼薄的眸子震住,雙手一顫,咖啡就這樣撒到她下午要用的檔案上。它沾滿了咖啡漬,頓時,辦公室瀰漫著咖啡的濃香味……紀影憐毫無波紋的黑眸浮出淺淺地不耐,放在鍵盤上的纖手垂在身側,慵懶的身軀向後靠在椅背上,就這樣看著周蜜兒驚慌失措的模樣。
「啊!影憐,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驚叫一聲,俏臉蹙成一團,慌張的左顧右盼,抽了好幾張衛生紙不停擦拭著狼藉,口中不斷自責著。
紀影憐沒有搭話,微垂著眼看著她將點點咖啡漬擦成一條一條的咖啡痕跡,將檔案弄得更糟,字都變得模糊難辨。
「得了,不用擦了。」
「可、可是……」微弱的聲音響起,周蜜兒抬眸對上她清冷的眼,「這是你下午要用的講稿,我卻……」雙唇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片刻後雙眼紅了,「對不起,影憐。」
不語,只是望著她,紀影憐伸手輕輕握住她放在檔案上試圖擦拭的蔥指,一揮,瞬間檔案被掃落在地,周蜜兒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震住,雙目大睜。
「我已經背起來了,所以,那只是多餘的。」優雅的站起身,微軟的嗓音就像一陣涼風舒服的吹過,卻讓周蜜兒打從骨子裡竄上寒意。
沒有看她,從她身邊擦過,高跟鞋與地板磨擦發出叩叩聲,規律的聲音突然停下,緩緩地旋身與她對望,單手一拉,刷地一聲窗簾敞開,周蜜兒眼睫顫了幾下。
映入眼簾的她們的心上人,紀禹竹。
他正低頭忙著跟客戶聯絡,並沒有瞧見周蜜兒詫異的眸子。她張著唇欲說些什麼,紀影憐嘲弄得黑眸閃過少許不屑:「收起你的小把戲吧,不累嗎?」
「你、你在說什麼?」僵笑,柔弱的看著她,表情有些受傷。
沉默了好幾秒,周蜜兒苦澀的扯出一個笑容:「我只是想討好你,讓你認同我的,為什麼你要這樣誤解我……」
「是嗎?」打斷她的話,嗓音微揚,突然低低的笑了。
「你笑什麼?影憐。」不知所措的絞著手指,雙眼已經紅了一片,似乎忍耐到了極限,身軀不禁輕顫著。
慢慢地收起笑痕,紀影憐美麗的雙瞳變成冰刃,直直的落在她身上,「我笑你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