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心神不寧,憤怒難消。
姜綏寧從計程車上下來時,才發現自己手機的電量已經掉到只剩1%了。
她用僅存的電量付了車費,直接走進了景騁集團的大門。
上輩子,姜綏寧來過這裡。
只是和如今,完全是兩種心境。
那時的她是以秦應珩新婚妻子的身份來的,對於自己和秦應珩的婚姻,她並非完全沒有憧憬,甚至可以說,她是想要用全身心對待的。
所以,她跟在秦應珩身後,一路都是認真觀察,想要早一點熟悉這個地方。
——這是她的丈夫苦心經營的商業王國,也是她將來的倚仗。
可是現在,姜綏寧必須用盡全力,才能剋制住自己想要將一切都砸爛的衝動。
她徑直朝著秦應珩的私人電梯走去,沒人攔,一路暢通無阻。
姜綏寧怒氣更甚。
秦應珩在姜綏寧踏進大廳的那瞬間,就已經收到了訊息。
他當然是專程靜候她過來,所以此時此刻,心情頗好。
姜綏寧推門而入的瞬間,他甚至好整以暇地朝著她微笑,語調輕柔地說:“你來了。”
他的笑容溫雅,翩翩君子,風度無二。
多麼無可挑剔的一張臉。
多麼完美無缺的假面。
他真知道什麼叫一擊致命。
姜綏寧氣極反笑,身後的門來回晃盪著,最後,無聲無息地闔上。
姜綏寧一句話都沒說,她將目之所及的所有東西扔在了地上,巨大的響動哪怕是隔著門,還是傳到了外面。
顧兆年從容不迫,對著秘書辦的人微笑著說:“夫人心情不好,沒事。”
而秦應珩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姜綏寧將所有東西全部砸碎,周遭一片狼藉,他終於起身,緩緩走向她。
姜綏寧指尖的血滴在地面上,大概是剛剛,被什麼銳器割破了手指。
秦應珩看見了,一直波瀾不驚的男人終於皺了皺眉,“你受傷了。”
他說著話,就想要拉過姜綏寧的手臂。
“別碰我!你真是讓我覺得噁心!”姜綏寧憤怒甩開了秦應珩的手,她的聲音顫抖,怒不可遏地看著他,咬牙切齒,“秦應珩,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能下作到這種程度。”
秦應珩唇角挑起一抹溫和的笑容,他嘆息,一本正經地反問,“綏綏,你說我下作,請問我做了什麼?”
“你未經我的允許,擅自發出我已婚的公告,秦應珩,你心中很清楚,我們之間的婚姻從來都只是一張廢紙!你拿來禁錮著我也就罷了,為什麼現在變本加厲,你要毀了我...”
秦應珩臉上的笑容淡下去,姜綏寧的詰問比他想象中更加尖銳,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聲音很輕,“綏綏,是你先不要我了,你想丟下我,我只是在自保。”
姜綏寧怒不可遏,她一巴掌扇在了秦應珩臉上,“收起你這些假惺惺的話說給鬼聽吧!你就是想滿足你變態的佔有慾!你想困死我!”
秦應珩被打得偏過臉,神情更冷,他舌尖抵著唇角,嚐到了血腥味,輕輕笑了。
姜綏寧面色一變,“你笑什麼!”
“解氣了嗎?”秦應珩指著另一邊面容,“沒解氣可以再打我一下。”
姜綏寧垂著的手發抖不止。
“瘋子...”
“綏寧,是你太單純了,你憑什麼覺得我永遠都不會公佈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因為你現在是個公眾人物嗎?”
秦應珩重新看向姜綏寧,他明明在笑,眼中卻一點笑意都沒有,“我得先保全我想要的,我才能考慮你想擁有的。”
姜綏寧渾身冰涼,秦應珩平靜地抬手,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