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綏寧醒來,兩人上了通往月蕩山頂的纜車。
守纜車的大爺咬著煙,笑眯眯地看著二人,道:“咱還沒正式營業呢!二位是咱們園區第一對顧客!來來來!宣傳冊!快看看!”
說著話,就將一份精美的宣傳冊塞在了姜綏寧手中。
姜綏寧一頭霧水,乖乖接過宣傳冊。
大爺見她如此配合,連忙更為熱情地說:“這個季節上去風景可好嘞!要不要俺給你推薦幾個打卡點?”
姜綏寧說不用了,謝謝大爺。
於是,在黎敬州含著笑意的目光中,姜綏寧被大爺迷迷糊糊的被推上纜車了。
黎敬州坐在姜綏寧的對面,看她表情專注,臉都快要埋進圍巾裡去了,於是伸手,替她將圍巾往下壓了壓。
“什麼打卡點...”姜綏寧只覺得莫名其妙,她拿起宣傳冊翻開,越看越覺得難以置信,良久,她遲鈍地抬起頭,看向黎敬州,“這裡成了遊樂園?”
“嗯。”黎敬州收回手,滿意地看著姜綏寧紅撲撲的臉,“還沒正式開業,有些地方還需要再細修。”
姜綏寧沒有任何遲疑,“你建的?”
“對。”
“什麼時候建的?”姜綏寧追問。
黎敬州說,“你一回來,我就讓人著手去建了,不想你以後路過這裡,看見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覺得不開心。”
姜綏寧這才注意到,就連纜車,就被刷成了溫馨的粉色。
“所以你昨天說,這上面不一樣了。”
黎敬州笑著,淡淡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可以先試試。”
姜綏寧沒有去過遊樂園。
她的人生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快樂很淺薄。
她記憶中的快樂片段不多,有人為了自己去準備快樂,大費周折地哄自己開心,更是從來沒有過。
以至於,當她真的正在遊樂場前,看著眼前的一切時,只覺得很不真實。
黎敬州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拍立得,他說:“綏綏,我給你拍張照吧。”
姜綏寧捂臉,“我沒帶口紅。”
黎敬州今日的衣著很休閒,背上更是有一個登山包。
姜綏寧原先不知道這個包是幹什麼用的,直到現在,黎敬州從包裡拿出口紅和氣墊,“這裡有。”
姜綏寧震驚。
“你怎麼帶這個?”
“想著你出門可能會用上,我聽譚思明說,女孩子出門拍照是要化妝的。”
譚思明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助理。
姜綏寧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細細地給自己塗上口紅。
她仰著臉問黎敬州,“好看嗎?”
“好看。”他這般說。
姜綏寧蹦蹦跳跳地站了起來,她跑到正門口的方向,站定,比了個‘耶’,“我們拍照吧!”
黎敬州拿出拍立得,認認真真地拍下了這一刻。
膠捲是即時出片的,兩人一起低著頭等,直到上面的圖案清晰,顯示出姜綏寧笑容明豔的臉。
這原本應該是一場很悲苦的旅程,可是現在,姜綏寧開心得不行。
記憶是可以覆蓋的吧。
至少姜綏寧覺得,那些非常不好的記憶,在黎敬州的精心安排下,現在都變成了快樂的。
這個遊樂場裡除了工作人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姜綏寧將從前沒坐過的設施全都坐了一遍。
她玩得很盡興,到了傍晚,兩人坐上了摩天輪。
月蕩山的夜景,從最高點往下看,是整個京港的燈光璀璨。
姜綏寧低著頭看燈火闌珊,那些遙遠的景緻成為一片漫長的,綿亙的金色河流。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