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反客為主,合著自己說的話,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趙平生頭痛欲裂,看著白時的背影,頓了頓,跟了上去。
白時朝著姜綏寧的化妝間走去,路上有工作人員在長廊上貼著選手海報。
姜綏寧如今的人氣不錯,海報被貼在了婧琪前面,僅次於李薇薇,至於同寢室的沈見鹿,真是連個影都看不見。
白時駐足看著,神色很專注。
趙平生跟上,目光跟隨白時的落下,清淺平淡,他挑眉道:“看什麼呢?綏寧的海報?你喜歡的話我送你幾張。”
白時沒說話,眸色更深。
趙平生摸摸下巴,看著姜綏寧的海報被工作人員掛好,他推了推白時的手臂,“你說,當初的《墜落春日》讓綏寧去演,是不是也能火?”
白時這次開口,很溫和,“我會把《墜落春日》寫成電影,讓綏寧出演。”
趙平生表情愕然。
“你認真的?”
“先等綏寧把婚離了吧,”白時說,“我不想她的時間被不相干的人瓜分。”
趙平生真的很想發自肺腑地質問白時一句,比起秦應珩,究竟誰才是不相干的人?
京港的邊郊,一路過去都是荒無人煙,如今夜深,更是冷清寂寥。
姜綏寧看窗外倒退的景緻,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攥得很緊。
她其實沒有在趙平生他們面前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動於衷。
她只是在隱忍,隱忍著內心的煩亂。
姜綏寧對於自己和秦應珩的關係已經沒有任何的指望,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她甚至希望秦應珩真的對姜希死心塌地,這樣,兩人的分開還能從容簡單一些。
而如今,他緊抓不放,甚至為了自己身受重傷他,姜綏寧除了心煩意亂和愧疚,沒有一絲絲感動。
她對秦應珩的感情,在得知這七年他都陪在姜希身邊時,已經磨滅殆盡了。
白天的事情,姜綏寧不想再經歷第二遍,她寧可受傷的人是自己。
起碼這樣,她和秦應珩之間,能夠涇渭分明一些。
病房內,姜希正陪在秦應珩身邊。
姜希雙眼通紅,看著秦應珩額頭染了血的紗布,她開口,聲音哽咽:“應珩哥哥...為什麼...”
秦應珩面色冷淡,他看著姜希,語調冷硬,“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姜希眨眨眼,眼淚掉下來,她滿臉的委屈,近乎崩潰,“你覺得這件事是我做的?”
“你心中很清楚。”秦應珩皺眉,眼中劃過一絲倦怠冷漠,“姜希,綏寧沒有受傷,所以我可以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但是不要再有下次了。”
姜希臉色煞白,她搖搖欲墜地站起,低頭看秦應珩蒼白溫雅的面孔,慘然一笑,“你這麼在意姜綏寧,你怎麼能當作這件事沒發生過呢?你查啊!秦應珩,你查!反正我也沒幾年可活了,大不了我把這條命賠給她!”
秦應珩看著姜希情緒激動漲紅的面容,她的臉上是不自然的病態紅意,整個人破碎十足。
“你走吧,”秦應珩說,“回去好好休息。”
有一種難言的恐懼,在頃刻間席捲了姜希。
她往後退了兩步,背靠在牆面上,才讓自己沒有倒下,“你知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是什麼心情?秦應珩,顧兆年說你出事了,我生怕你真的死了,我剛下手術檯,我就來了你身邊!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能對你做到這個地步!”
秦應珩從來都知道,姜希對自己的情深是真的。
愛是真的,那些手段和算計也是真的。
秦應珩在這一刻,看著姜希淚流滿面的臉,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整整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