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應珩在門外等了一夜,沒有等到姜綏寧回來。
他讓顧兆年去查了,得知大半夜,姜綏寧一個人走到了黎敬州家中。
更深雪重,她竟是這麼急切,也要去找黎敬州。
秦應珩難遏心火,怒氣在肺腑間擴散。
“黎先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譚思明素養良好,笑容職業,“您請慢用。”
說完,便離開了辦公室。
秦應珩一言不發地坐著,一直到溫燙的茶水涼透,一口未動。
黎敬州也終於姍姍來遲。
男人穿著暗格灰色長款西裝,一身姿態淡漠疏離,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一瞬,便毫無情緒地移開。
秦應珩咬牙剋制,不想在一個比自己小五六歲的男人面前失態。
他開口,語氣泛沉,“我有話想問你。”
黎敬州在秦應珩面前坐下,大馬金刀,姿態孤傲。
他看著面前秦應珩溫雅的面容,情緒莫測,“你問。”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綏寧,對不對...”秦應珩西裝衣襬下的手攥成拳,但面色也收斂,不動聲色地發問。
黎敬州說:“是。”
秦應珩眼底有血絲,“那你應該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們領過證,我們之間是受法律保護的,黎敬州,你接近姜綏寧的行為,毫無底線可言!”
黎敬州很淡的嗤笑了聲,他的語氣冷冽直白,很鋒利,“我犯法了嗎?”
秦應珩因黎敬州的坦然而震驚。
但是他今天過來,是想解決問題。
“黎敬州,憑你今日的身份地位,京港的未婚女子任你挑選,你沒有必要糾纏我的妻子!”秦應珩冷冷看著他,一貫溫潤雅緻的男人,此時也失態了,“我希望你從今以後,遠離綏寧!”
“姜綏寧還認你這個丈夫嗎?你和姜希那些事,她原諒不了。”黎敬州的眼神毫不避讓,裡面都是勢在必得的壓迫感,“她不提和你重續舊情,我就不會放手。”
秦應珩的手攥到發白,他的喉結滾動,聲音染上艱澀,“你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姜綏寧回來這麼久,一直和黎敬州牽扯不清,秦應珩要說不怕,才是假的。
他多怕她已經動心。
黎敬州背靠在沙發上,轉動著腕間的小葉紫檀,平淡回應,“我在爭取,早晚的事。”
秦應珩從未見過有人插足旁人感情,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他眼中的血絲瀰漫更深,一字一句,從齒關裡迸出,“黎敬州,做小三光彩嗎?你就不怕非議。”
黎敬州轉動珠串的手停住,精緻深邃的眉眼間滿是霸道,他漫不經心地說:“只要我這個小三能上位,有什麼不光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