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賓客已經落座完畢,唯一的空位,在黎敬州的兩側。
大概是男人身上的疏離感太重了,以至於都沒有人主動坐在他身邊。
此時,黎敬州正背對著姜綏寧,他手中拿著杯盞,應該是在同桌上的長輩交談。
姜綏寧低聲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幫你去拿張椅子。”
“不用這麼麻煩。”秦應珩說:“我就坐在他身邊,綏寧,你也沒吃東西,一起坐著吃點吧。”
姜綏寧表情複雜,她正想拒絕,秦應珩已經從容邁步,朝著黎敬州走了過去。
秦應珩很期待看見黎敬州的反應,他看見自己,是否會失態。
可讓他失望的是,黎敬州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拿過另一側的椅子,替姜綏寧推開。
“忙了這麼久一定很累了,先坐下。”黎敬州語調清淡,他說:“要不要先吃個螃蟹,我給你剝。”
姜綏寧搖搖頭,說不用了。
三人坐下,再無人說話。
只有在做的長輩們主動開口時,黎敬州和姜綏寧才會笑著回應幾句。
好不容易將所有長輩送走,姜綏寧面前的飯還沒怎麼動過。
黎敬州看了眼,拿起,道:“飯已經冷了,我再替你重新添一碗。”
說完,便起身離開。
秦應珩給自己倒了杯酒,他吃不慣這種煙火氣重的大桌菜,所以從始至終,一筷子沒動。
反倒是黎敬州,跟諸位長輩推杯換盞間,吃了許多。
秦應珩看著姜綏寧,“你要是不愛吃,我帶你出去吃別的。”
“這些菜都是我外公一大早出去買的,我覺得很好吃。”姜綏寧夾了一筷子紅燒肉,津津有味的嚥下,道:“你要是不愛吃,不用勉強自己。”
“我沒有不愛吃...”秦應珩頓了頓,語調顯得艱難,“這些菜已經被很多人動過...”
“你嫌髒?”姜綏寧平靜地點出了真相,見秦應珩表情難堪,她接著道:“秦應珩,你過不了我的生活,不用勉強自己。”
蘇存徵送完所有人回來,剛走近,便看見方才門口的溫雅男子面容複雜的站起。
他正看著姜綏寧,說:“什麼叫不用勉強?綏寧,我們領過證,立過誓,我們是夫妻啊。”
蘇存徵正欲上前,詢問姜綏寧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抬眼便看見不遠處,黎敬州沉默站著,表情寡淡,想必也是已經聽見了。
蘇存徵嘆了口氣。
而姜綏寧開口,語氣頗平淡,“那我們離婚吧,這樣就不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