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京港再看見你,你可以滾了,二伯。”
秦霈踉蹌後退一步,自己親手養大的狼崽在這一刻,對自己露出了獠牙。
秦霈想過自己和秦應珩會走到權利抗爭的一步,但絕沒想過,是為了一個女人。
秦霈只覺自己聽錯,“你說什麼...”
一旁,姜山和宋嵐大氣不敢出。
秦應珩對姜綏寧有多在意?
秦沛這樣的至親,只是對姜綏寧一句惡言,他就可以將他驅逐出國。
那麼,如果他知道,這場大火是他們和姜希共同設計的...
誰都不敢往下想去。
而江慈依舊死死攔住秦應珩,他咬著牙,緩緩道:“應珩,這麼大的火,綏寧要是真的在裡面,你現在進去,也...”
也來不及了。
秦應珩眼中的光彩,寸寸暗淡下去。
答案,大家心知肚明。
再後來,姜家通知秦應珩,說警方找到了姜綏寧的遺體。
冰冷的停屍間,一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焦黑女屍,擺在了秦應珩面前。
屍體右手的無名指上,戴著的正是她送給姜綏寧的戒指。
素淨的指圈,鑽石明亮璀璨如舊。
秦應珩最後一絲僥倖,灰飛煙滅...
他看著面前的屍體,眼淚一顆一顆,無聲沉重地掉下,到了最後,他跪在地上,泣不成。
這是他自記事以來,第一次淚流不止...
人這一生就是活幾個瞬間,或是慘痛入骨,或是歡愉之極。
而他的悲酸歡愉,竟是在那短短的幾日中,一一嚐盡...
如今,秦應珩站在姜綏寧的墓碑前,身後是蕭索無依的曠涼冷風。
顧兆年帶著幾名保鏢站在不遠處,沉默佇立。
秦應珩深吸一口氣,他緩緩蹲下,手掌輕輕撫過墓碑上的文字,指尖在發抖。
“綏寧...”男人喉間急促滾動,他眼底有潮溼的水光,在夜色中勉強掩飾,啞聲道:“我一直沒有來看你,你會不會怪我?”
“你一定...會怪我吧...”
秦應珩慘然一笑,他重重閉上眼,再度睜開,眼底一片暗沉。
顧兆年站得遠,只看見秦應珩一直蹲著,似乎是在同墓碑說著什麼。
良久,男人站起,聲音割破寂靜的雪夜,沙啞艱澀:“把墓地挖開。”
饒是顧兆年做足了心理準備,這一刻也是驚駭萬分,“秦先生...您...您確定嗎?”
秦應珩看向眾人,眼中只餘破釜沉舟的冷意,“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