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最為隱蔽的天地,只有頂級的權貴名流,才能得到入場券。
現場來參加宴會的眾人皆是盛裝打扮,端著得體的舉止,三三兩兩地低聲交談著。
姜綏寧開啟門的瞬間,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少女一身紅裙,幾乎是整個大廳唯一的亮色。
秦應珩站在大廳一側,正在和秦家的幾位長輩交談。男人穿著長身玉立,黑色的定製西裝,鋒利而內斂。
他的氣質冷清,面容端方溫雅,此時,他並不說話,只淡淡旁聽,偶爾唇角輕挑,情緒淡如霧。
可那些人都在看他的臉色行事。24歲的秦家話事人,看似溫和無害,可是年紀輕輕,手握實權,眾人諸多敬畏。
姜綏寧出現的瞬間,他一直寡淡的面容有了波瀾,他側眸看向門口,眸光微動。
而姜綏寧揚起笑容,輕快走向他。
那些本在和秦應珩交談的秦家長者們會心一笑,對著姜綏寧致意,不約而同離開。
姜綏寧隨即挽住秦應珩的手,姿態親暱,她說:“秦先生,訂婚宴結束後,我想搬到秦家去。”
秦應珩的目光,落在姜綏寧扣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指上。她的手指很白,只是沒有尋常千金那麼細膩,帶著薄繭,從大拇指延伸到手背上的,是一道淺白色的疤痕。
“好。”秦應珩頓了頓,溫淡道:“你的生活物品我會讓人購置新的,安心住下就好。”
“多謝。”姜綏寧的眼眶泛酸,她掩飾情緒,加深笑意,說得很慎重,“秦先生,能嫁給你,我很高興。”
“新娘子是該開心的,”秦應珩握住姜綏寧的手背,帶著安撫的意味,輕碰,“先去休息吧,今天要忙到很晚。”
姜綏寧說‘好’,沉默一瞬,又說:“秦先生,你會怪我嗎?”
姜綏寧和秦應珩的婚事,起於姜綏寧的算計。
她目睹姜希在秦應珩的酒裡下藥,於是將計就計,調換了房卡,睡在了秦應珩的枕邊。
於是當天,秦應珩帶著姜綏寧去民政局領了證。
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秦應珩當然知道自己被算計,可是他看著姜綏寧的眼睛,認真回答,“綏寧,我是真的想娶你。”
姜綏寧終於放心,她轉身朝著茶歇處走去。
沒走幾步,姜綏寧腳步頓住。
她在一眾華服盛裝的人潮中,看見了異類。
19歲的少年白衣黑褲,背靠大門方向,坐在輪椅上。
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捏著輪椅扶手,姿態消沉冷鬱,氣質充滿壓迫感。此時,他正緊盯著自己,精緻的眉眼漂亮稠麗,目光卻沾染戾氣,眉眼間鋒芒深邃。
這是黎敬州,黎家那位養尊處優的小祖宗。
黎家,京港最顯赫的門閥世家。而這位唯一的小公子少年殘廢,性情陰晴莫測。
姜綏寧高攀不起他這金尊玉貴的身份,基本是繞著走的。
他怎麼會在這裡?
姜綏寧還來不及細想,就看見黎敬州面無表情地轉動輪椅,離開了宴會廳。
他清瘦疏離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盡頭,姜綏寧收回目光,正打算往回走,有應侍生端著一杯果汁,走向她。
姜綏寧沒有多想,隨手拿起一杯。
那位應侍生直勾勾的看著姜綏寧喝完,才默默的接過她手中的杯子離開。
姜綏寧坐在宴會廳角落的沙發處,意識卻莫名昏沉,她隱約意識到,果汁有問題,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有燒焦的氣味開始瀰漫,不知是誰高喊,說是起火了。
原本光鮮的眾人開始騷動,朝著大門的方向湧去。
姜綏寧努力起身,她想跟著人潮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