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師兄出事了?”
得知李蓮花的師父是漆木山後,平陽子連鬍子都扯掉了幾根,一直半眯著的眼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回過神後,連忙拉著兩人問漆木山的近況。
聽聞漆木山在自己的山頭被人暗算,至今昏迷不醒,心中一緊,拉上李蓮花就要他帶路去雲隱山。
阮青竹連忙攔下:“前輩且慢!師父那裡有師孃呢,他們現在已經閉關了,你過去也見不到他們的面啊。”
“師孃!?”平陽子又是一愣,幾十年沒見,自家師兄怎麼連媳婦都有了,不過他很快就有了師嫂的人選,“可是……芩姐……芩姑娘?”
阮青竹和李蓮花對視一眼,這老道不僅認識師父,還認識師孃?
“師孃的確姓芩,道長你和師父究竟是?”
聽見是芩婆陪在漆木山身邊,平陽子也沒那麼急了,鬆開李蓮花的手,看向阮青竹:“你也是師兄的弟子?你們二人也是師兄弟?”
他嘆了口氣,捋了捋鬍子,目露懷念:“漆木山,是我的師兄。當年我餓昏在道觀門口,他可憐我小小年紀就孤苦無依,便代師收徒,將我收為師弟,說我是師兄養大的,也毫不誇張。”
“可江湖恩怨,如何能說得清,師父的仇家找上門,師兄帶著我東躲西藏,等武功大成路又回去尋仇。就在這樣的日子裡,他認識了芩姐姐,他們簡直是天生的仇人,一照面就打了個昏天黑地,最後發現是一場烏龍。可兩個人打著打著,就漸漸走到了一起。”
年輕時的芩婆,芩望臨與現在的脾氣如出一轍,和漆木山放在一起像兩塊茅房裡的石頭,不過是磁石。兩人既相愛,又都不願低頭,就只能一輩子互相耗著。
只是年少相戀時,兩人正在柔情蜜意之中,尚未暴露出這一面,一起攜手行走江湖。因為當時平陽子實力不濟,再加上有了芩望臨,平陽子就漸漸成了被留在道觀的那個。兩人武功相輔相成,也曾一度名滿江湖。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兩人中了尋仇之人的圈套,身陷圍攻,重傷垂死,幸好被李相夷的父母所救。這次瀕死,讓他們萌生了退出江湖的想法,終於在一年後,於會寧設宴,廣邀仇家,一解前塵恩怨。
平陽子得到訊息趕過去時,已經人去樓空。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再也沒有人找過他的麻煩,他也沒有再見到過師兄。
“師兄還有心力收你們這兩個徒弟,想來是過得還不錯,只是師侄,你這個身體是怎麼回事?”
李蓮花嘆了口氣,將自己中毒的事說了出來,平陽子連忙上手把脈:“方才就覺得你體內一股陰寒之氣,原來不是你的內力,而是劇毒麼。”
他一邊把脈,神色逐漸凝重,阮青竹看他像模像樣的,忍不住問:“師叔,你還懂醫術?”
這話問的,看在他叫了聲師叔的份上,平陽子只是扔了個白眼給他:“《黃帝內經》知不知道,道醫知不知道,小小年紀別被武功迷壞了腦子,多讀些書!”
阮青竹一聽多讀書就閉上嘴巴不吱聲了,笑死,根本讀不進去一點,而且自己還有很多很多話本子等著看呢!
好在此時平陽子也沒有心思考校阮青竹的課業,轉而對李蓮花說:“你體內有一股至陽至純的內力壓制住了這至陰至邪的毒藥,可是你自己的內力?”
李蓮花面露猶豫:“我本身的內力在第一次毒發時耗去了九成,剩下一成勉強護住心脈,是師弟一直帶著我執行周天,為我壓制碧茶之毒,我們同修揚州慢,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師弟的內力,還是我的了。”
“唔……你們一起練功,多久了?”
“約莫有……三四個月了吧。”李蓮花目露恍然,他和青竹經歷了這麼多,卻原來,才只認識了短短四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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