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聲,腳步聲,一雙鞋尖上翹的泥黃色布靴,一卷纏頭嵌寶石的白色綢巾,一對如弓月細長的沙漠彎刀,一個赤膊上身緩緩走來的人。
他是一個來避風的人,可他看到紮營在這裡的土屋白帳時,兩把細長的弓月刀已經在手了。人很精實,肚子上的八塊腹肌分明,戴著藍石的耳墜,白色綢巾中心間的那顆藍色寶石上,豎著一根粉、黃、藍、紫的四色羽毛。他的面板黝黑,是長年在沙漠中曝曬的古銅,一雙大眼睛明亮璀璨,如果古河深邃,倒映天上星海。如果有誰長年混跡在遺忘之海沙漠中的話,那一定會認識他,沙漠中的獨行巨盜,殘暴的統治者。
刀,在昏黃的陽光下仍然反射著耀眼的光,他一步一印,沉緩且並不著急的走向了那兩頂小帳蓬。
發現有陌生人靠近,小耶克發出了警告的聲音,巨盜停下腳步,靜靜等著帳中的人出來。
人出來了,冰稚邪一襲黑色的羽袍從帳中鑽出,感受到對方強大的敵意,冰稚邪暗暗提神戒備,提防對方猝不及防的攻擊。然而就在這時,第三個人在鬼哭谷出現了。
來的人是從另外一條通路過來的,這裡的道路四通八達,如同迷宮,三人偶然在這裡相遇。
第三個人是道奇的上司,一路追尋冰稚邪而來,他在途中遇到了焚風,同樣也躲到鬼哭谷避災。卻沒想冰稚邪也在這裡,但他更料想不到的是與冰稚邪對面而立的那個人。
“薛西斯,他怎麼會在這裡?”被稱為血拳的勃尼克。警惕的盯著頭纏白巾的人,他身上暗紅色的披風在和風中輕輕抖動。
三個人,三角對峙的局面,原本兩人一觸即發的對戰被第三人的出現打斷了。巨盜薛西斯變得謹慎起來,他認識勃尼克,也知道勃尼克的實力,但他不知道冰稚邪。不知道冰稚邪和勃尼克之間是不是有某種關係。獨行者往往都是很有能力的人,同時也是很謹慎的人。要麼不出手,出手則必中。
三人互相觀察,你看我,我也看你。沒有人說一句話,一個字,但也昭似了彼此之間並不信任的關係。
薛西斯左手握著的刀,刀尖微微動了一下,包括雙腳也開始向前移動,他蠢蠢欲動,似乎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因為他看出了這兩個人不是一夥的。
勃尼克看出了他的意圖,額角淌出了一滴汗。如果薛西斯真要動手情況就不妙了,他有了退怯的意思,但是看到冰稚邪時。心中靈機一轉,忽然笑了:“呵呵,巨盜薛西斯怎麼不在自己的地盤玩,到遺忘之海的南部來了?是有什麼老朋友要見嗎?”他說著向冰稚邪靠攏過去,他來時看得出薛西斯與疑似是‘冰稚邪’的黑髮男子大有一戰的意思,因此故意向‘冰稚邪’靠攏。
薛西斯剛剛移出的步伐果然停住了。一雙蛇一樣的冷眼注視著勃尼克,更注視著冰稚邪。
冰稚邪見勃尼克向自己靠近。明白他的意思,雖然沒有動作也沒說什麼,但有時候不動作,不說話也是一種表示,這代表著冰稚邪並沒有抗拒勃尼克的靠近。
薛西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不管認不認識,只要自己一出手,他們就會聯合起來對付自己。另一個帳篷裡,愛莉絲也在這個時候出來了,她同樣警惕著薛西斯和勃尼克,並慢慢走到了師父冰稚邪身邊。
現在情況已明,薛西斯看著他們三人,這三個人中有兩個人的實力都是未知,雖然這兩個人很年輕,但謹慎的人從來不會低估任何一個對手,他對實力的定義,有著與學院派的那些老者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他不會因一個人的年齡而輕視對方,因為他自己也並不年老。
向前邁出的一步向後退開了,薛西斯不是一個膽怯的人,所以他看得出冰稚邪的神態中也沒有半分膽怯,不膽怯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無知,另一種和他自己一樣。所以他走了,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