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的爭奪歷來最為血腥,不管是守的一方還是攻的一方。弟弟普納帶領著自己的隊伍奮勇戰鬥,滿是損痕的制式鎧甲被鮮血澆了一層又一層,他的守護,一身白毛藍紋的雙頭悲鳴之狼左前腿血流不止, 一瘸一拐的移動著,兩隻狼首一隻口吐寒霜,一隻仰天長鳴,喚起天雷落降,在城牆上降下一排雷幕,擊打著剛從鐵索爬上來的敵人。
“媽的,敵人怎麼越殺越多呀!休息的部隊怎麼還不來!”弟弟普納心情十分不好,哥哥白天中了一箭後受到毒物感染,一直處在昏迷中,而後西都城一直處在不利的單方面被炮轟狀態。
其實這時候城裡的治安官、警衛、巡衛、守備軍、民兵團全都調動起來了,兵員數量上還足夠,就是可用善戰的中高階軍官太少了,使得整體局面看上去似乎很不利。
天空中,受了傷的青綠巨龍再次出現,吐著雷霆之怒轟擊在西都城的防護罩上,隨之而來毀滅之神阿波菲斯和其它雷鳥、風獸的出現,巨大沖擊,使得防護罩的保護力量迅速達到極限,早已被無數炮轟的削弱護罩被攻破了。
安莫西都因為是大都市,其護城魔法陣不可能展開得那麼大,因此城內的保護陣界呈現泡沫狀,摧毀了一個區域的‘泡泡’並不影響其它地區的魔法防護,不過這一區域等於處在沒有防護的狀態了。
“不好!”普納雖是小將,但幾年前調來西線後經驗已經很豐富了, 他知道防護破裂意味著什麼。
失去了防護,大量空騎兵帶著法師和其他士兵逼近, 沒遇到什麼阻礙即將來到城牆上空, 而阿波菲斯紅黑色的身軀如同巨大陰影遮蔽了天上的星光,它額頂亮起如皓月之光,散發奇妙的波紋,地面無數石塊磚瓦升騰起來,站在地面的人們感覺自己輕飄飄了,隨後城內地面暴起巨大威能,毀滅之力在皓光的照耀中從地面暴發,磚瓦房塔,那些臨近城邊特殊修築的建築正快速熔滅,落單的、自保能力弱的人在毀滅中向空中消融,連屍骸粉末都沒留下。
魔月計程車兵不是烏合之眾,不少邊兵反應奇快,迅速和周圍同伴結成陣列抵禦。他們的盾刻有紋章,每個人都在軍營和戰爭學院學習過如何應對這種場面,他們將盾組合起來,共同催發魔力,釋放魔法, 升起的青紅柔光將他們呵護住, 抵禦著空中的邪力。
牆頭因為有鷹獅部隊反而更安全些,不過空騎兵帶來的步兵正如雨一樣落下,而空中更有法師掩護。
“去那邊!”小將普納翻身跳上守護,悲鳴之狼跛腿向敵人更多的地方奔去。然而空中也有人看中了他,猛烈一陣勁風當頭壓來,馬克修汀一腳將他踢下了狼背,在空中騰轉著劈開戰斧,直剁狼頭。
右狼頭臉上被斬開一道巨大豁口,傷口中跳耀著青色閃電,餘威不止的雷電之鋒掃斷一片白色毛髮。
悲鳴之狼激痛之餘,左首吐出一顆雷球原地爆炸,藉此飛快躲開,低伏、怒吼,四目燃起兇兇雷火寒焰。
修汀被雷爆逼退,右臂斜斜的持斧而立,小將普納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嵌制式戰刀上水藍色寶石的亮光愈發明顯。
天空中,鷹獅國王站在阿波菲斯背上傲視而立,下面的戰鬥他不關心,而是搜尋最要緊的敵人。
這時,城市西北方向,在鷹獅軍隊北方戰線的後方突然敲響了寧靜的鐘聲。聲音通透、渾厚、悠遠綿長,連十幾公里外的庫利扎裡德聽到後身體都為之一緊,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身體內激盪,又好像一萬條蟲要爬出來了。他頗為驚訝:“鐘聲怎麼在那邊響起?!他們是怎麼繞過去的,空中哨探竟然沒發現。”不論敵人怎麼過去的,顯然魔月軍隊更熟悉周圍地勢地形。
“絕不對讓鐘聲全部敲出來!”庫利扎裡德即刻轉向西北,然而阿波菲斯飛至半途,一顆碩大的隕石自萬米高空急速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