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阿雅,他好像不是壞人。”起先膽子還很壯的珀普,意識到實力差距後慫了。
漁夫的女兒阿雅又氣又急,指著道:“他他……他還不是壞人?他害死了我父親呀!”
珀普見冰稚邪坐在沙地上,連看都沒看看他一眼,一邊往後退,一邊為難道:“我聽你說了事情的全過程,那更像是個意外呀。”他放低聲音道:“阿雅,這個人不好惹,不是我不想幫你抓住他問個明白。實在是……實在是做不到呀。你珀普叔我就是一個海巡衛……我可不是膽小嗷,是對方太厲害了。”
冰稚邪一把冰刀甩在了他二人腳跟前的沙地上,勾了勾手,示意他二人過來。見對方不肯過來,還往後躲,語帶威脅道:“我數三個數,不過來……”
話沒說完,兩人趕緊跑到火堆前。阿雅躲在珀普後面問:“你要做什麼?”
“藥呢?”冰稚邪抬頭問海巡衛:“你帶了藥嗎?”
“哎哎,我……”珀普摸索到腰帶上的小包,掏出了裡面的急救包:“有有,有。”趕緊捧上前,放在沙地上。
冰稚邪壓了壓手:“坐。”
“哎,好。”
冰稚邪一邊翻找可用的藥,一邊瞧他二人:“這裡離陸地有多遠?”
“陸地?”珀普道:“有有點遠……很遠。”
冰稚邪問:“也不會太遠吧。能回到大陸上嗎?”
“能能能,能是能,得有大船。小船過不去。”珀普抱過受傷斷翅的龍蠅,檢視傷情,回說道。
冰稚邪心想能回大陸就好,又問:“你們這些島屬於哪個國家管的?”
珀普搖頭:“我們,還有其它島嶼上的漁民蚌戶都沒人管,不屬於哪個國家政權。”
“那你……”冰稚邪打量他破舊的衣著,雖然磨損得看不出原貌了,但肯定屬於哪國的制式裝。
珀普說:“我以前在東大陸幹海巡衛,後來混不下去就被派到這邊來了。不過這些海島沒人管,不過漁民用海貨上岸換東西,巴斯城邦的稅務官要收稅金,還給漁民登記了身份。所以名義上我也算巴斯城邦派來的海巡衛,不過漁民都願意接納我,我的工作就是巡視各島,調解糾紛,提供預警。”
“也有就有政府管。”
“不不,他們除了收稅,什麼都不管。呃,每月還給我發500銀幣的酬傭,算是薪水。其實我的主要生活來源,都是漁民給的,他們很信任我。”珀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冰稚邪看向黝黑的姑娘,問:“你多少歲了?”
珀普:“35。”
冰稚邪白了他一眼:“沒問你。”
“1……18。”阿雅戰戰兢兢道。
冰稚邪問:“你母親呢?”
“海難去逝了。”
冰稚邪:“附近島上有多少居民?”
阿雅:“八連嶼只有我家一戶。”
珀普補充道:“八連嶼偏遠,不在航道上,天然淡水不多,住不了幾戶人。其他……一些漁民離這裡有點遠,都是為了躲開海盜。海盜主要打劫傷船,漁民也怕受牽連,主動遠離了那些主要航道。”
冰稚邪說:“姑娘,我確實害死了你父親,所以不想說什麼。你要恨就恨我吧,想讓我以死償罪,我可做不到。因我而死的人太多了,我死一萬次都死不過來,你就別指望報仇了。”
阿雅又忿又不甘。
冰稚邪又問了一些島嶼方位,大陸在哪方,以及最近的國家之類的問題。由於這二人對外界情況知道很少,他暫時還沒法判斷自己落在哪兒了,不過從氣候看應該在偏南方海域。他叫二人離開,自己要睡覺了,又讓阿雅拿了被子毯子過來,準備在沙地上過一夜,等身體好一點,再看看各島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