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永興坊魏家。
隨著魏徵被抓入大獄,魏叔玉抬棺勸諫,整個魏府裡充斥著恐慌與不安。
不愧是河東裴氏女,將幾個孩子哄著睡著後,她將府邸裡的奴僕召集在一起。
看著僅有的6名奴僕,裴氏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在外人看來,她乃三品大員之正妻,肯定過著錦衣玉食的好日子。
然而她有苦說不出,現在過的日子與河東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她並不後悔。
嫁雞隨雞嘛,只能怪她命不好,攤上個不懂變通的夫君。
“這裡還有些錢財,以及你們的身份文書,分了後你們自謀出路吧!”
“夫人,我們哪裡都不走,嗚嗚......”
“我們跟了小姐三十年,豈能此時不管小姐而逃命。”
“沒有裴家就沒有我們,夫人收起來吧,我們與魏府共存亡!”
...
就在此時,裴氏的貼身丫鬟紅梅,急匆匆從府外跑進來。
“夫人,大...大公子回來啦!”
“什麼??”裴氏眼中滿滿都是不敢置信。
她一把拉住紅梅的胳膊:“玉...玉兒沒...沒受傷吧!”
紅梅眉眼都快笑彎了。
“夫人放心吧,大公子人好著吶!”
“那...那他人在哪裡,為何不等他一起回來?”
“夫人,大公子在還棺材與馬車,估摸著馬上就要回來。”
裴氏興奮得渾身直顫:“快快,秋菊去準備些側柏枝條,玉兒回來好好抽打一番去去晦氣。”
沒一會兒,裴氏便看見被人擁簇而來的長子。
“裴夫人,你們魏家出了位麒麟子吶!”
“誰說不是吶。叔玉以區區十歲年紀,敢敲擊登聞鼓,真是膽魄驚人。”
“太不可思議了。抬棺敲響登聞鼓還能回來,看來魏家與義安王謀反沒關聯。”
...
見母親在門口迎接,魏叔玉連忙走上前。
“叔玉害孃親擔憂了。”
裴氏眸中擠滿淚珠,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一把將魏叔玉抱進懷裡。
“你這孩子,真是讓孃親擔心死了。”
抱了一小會,裴氏連忙招呼丫鬟,用側柏枝條抽打魏叔玉,去除他身上的晦氣。
一進府邸,裴氏將他拉到一邊。
“玉兒,你可見著聖上?”
魏叔玉點下頭:“孃親,孩兒不僅見著聖上,還見了皇后娘娘。”
“那...那聖上提到你阿耶沒?”
魏叔玉搖搖頭:
“未曾。孃親放心吧,聖上不過是為了敲打阿耶,讓他吃點苦頭罷了。
哦對了,合浦公主染上邪祟,準備利用成親來沖喜。
孩兒答應與合浦聯姻,孃親不會責怪孩兒吧。”
“啥??”裴氏一下子就懵了。
她不僅很懵,而且十分的迷糊。
聖上讓不良人來魏府蒐集罪證,還想將魏家人全部打入大獄,怎麼一下子又要招玉兒魏駙馬。
站在原地愣了多半刻,裴氏才意識到她遺漏重要的一句話。
“玉兒,你說合浦染上邪祟?”
得到肯定答覆,裴氏心裡十分愧疚,同時心中更是怨憤不已。
連皇家都用成親來沖喜,足以見得合浦的病很嚴重。搞不好成親沒多久就薨了。
唐代可是有服喪之禮。公主死後駙馬除了服喪三年,終身不得再娶其他女子為妻。
這完全將魏家的臉面,踐踏在泥土裡。
“不行,天家怎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