鵲靈的目光有些哀悽,心神深處泛起陣陣難言的悸動,喃喃道:“牧靈,我若是告訴你,在我的本源深處,娘娘的氣息已經完全消散了,你信麼?”
“你說什麼?!”
牧靈上尊臉色劇變,再也維持不住凌霄上尊的體面,幾乎直接嘶吼出聲,“娘娘功參造化,早已登臨天境聖位,怎麼可能會氣息盡散!”
布衣女童在玉階之前坐了下來,曲著身子,雙手抱著頭顱,將自己的小臉埋在了粗布裙裳之間。
牧靈上尊怔怔地低頭望去,她的裙裳逐漸被浸溼,清澈的淚水在布衣女童的袍袖之間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半年以來,她一直都不敢面對這個事實,只是靜靜地站在離宮之外,等待著那女子輕柔的呼喚。
直至牧靈上尊進入離宮,她終於維持不住自己的心境,所有積攢著的哀悽心緒盡數崩潰了開來。
牧靈上尊怔然良久,亦是顫抖著身子,跪倒在離宮之前,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娘娘……”
無數光陰以來,上聖娘娘從來都不曾責罰過任何一個瑤池生靈,無論是勾心鬥角之輩,還是罪孽滔天之流,上聖娘娘皆是將其當做自己的後輩,甚至就連斥責都少有。
牧靈上尊身為瑤池聖境最為久遠的的天生神靈之一,對於上聖娘娘的孺慕之情最為深厚,此時知曉鵲靈已經再也無法察覺到娘娘的氣息,亦是控制不住地落下淚來。
不知過了多久,牧靈上尊終是在冰涼的玉磚之上站起身來,沉默許久之後,嘶啞著聲音道:“我不相信娘娘會像你想的那般。”
蒼極玉階之上坐著的布衣女童抬起頭來,伸袖抹去了眼角的淚珠,顫聲道:“娘娘分明說過,她十個元會之後才……”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牧靈上尊轉過身去,望向了身後巍峨如天的離宮仙闕,“鵲靈,催動仙闕本源開啟離宮,我要進殿!”
布衣女童搖頭道:“我的氣機感應不會出錯,娘娘不在離宮。”
牧靈上尊的語氣極為罕見地有些冰冷,聲音愈加沙啞:“即刻開啟殿門!”
布衣女童抬頭望著他,望著他那燃燒著滔天神火的雙瞳,沉默許久,還是站起身來,微微閉上了雙目。
咣!
沉重的殿門開啟之聲傳遍仙闕,高及數萬丈的離宮殿門在二人面前緩緩開啟。
驀然之間,詭異無比的氣息自離宮之內瀰漫而出!
鵲靈臉色煞白,驚聲道:“酆都幽冥的死源之氣!快些躲開!”
那牧靈上尊卻是目光沉鬱,視那些死源之氣為無物,一步踏入了殿門之中!
……
……
……
南瞻部洲。
“吼……”
玄陰月靈獸窩在青裙少女的懷裡,月白皮毛之上泛著瑰美絕倫的湛藍光暈,慵懶地發出了一聲輕吼。
笛舞神女拍了拍它毛茸茸的小腦袋,笑道:“再過些時日,你便可以掙脫萬仙閣所設的桎梏,重新化形了。”
“吼。”
笛舞神女自天穹之上踏雲而行,低頭望著這隻玄陰月靈獸,眸光深處泛起了幽幽的湛青火焰,道:“待你化形之後,我便可施展噬心真火細細觀來,你與我的執念之間,到底存在著何種關聯。”
“吼……”
那玄陰月靈獸再次嗚吼了一聲,湛藍的瞳孔之中顯現出了些許複雜之色。
其神魂之上的桎梏乃是萬仙閣的大真君所設下,因為笛舞神女並未付下仙玉,那萬仙閣的少閣主便給予了後來的侍衛一些暗示。
雖然在鎮異寺上使的玉印威懾之下,使得笛舞神女取走了這隻玄陰月靈獸,不過其神魂之上的桎梏卻不曾被萬仙閣所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