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質上其語氣卻是咄咄逼人,堂堂季家大公子熄滅了心火之後竟然落得如此對待,實在是令人有些心寒。
“我知曉了。”
季不歸想到季月年的交待,按捺下多餘的心思,推開書房便走了出去。
閣樓的窗扇未關,清寒的夜風捲入了殿室之內,將古籍泛黃的書頁翻的嘩嘩作響。
季不歸方才所放下的晦澀古籍,亦是輕輕地合了上來,展露出殘破的書封。
五個扭曲的篆字豎直列於其上,微微泛著金光。
……
季家主脈,鎮海大殿。
“大公子,進去罷。”
一身黑甲的許江河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前的“季月年”,淡淡開口。
季不歸瞥了他一眼,在殿門之下佇立了片刻,一步踏入了燈火通明的大殿之中。
甫一進殿,他便望見了坐於最高處尊位之上的季鴻,內心之中不禁浮上了一層陰霾。
“年兒,恢復的如何?”
季鴻下了座位,朝著季不歸緩步走來。
季不歸畢竟只是凡俗之身,季鴻作為家主又頗有威嚴,當下他的身軀便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心神察覺到了一陣陣難以言表的壓抑之感。
“年兒?”
鎮海大殿內的地面分為三層,由高到低直至殿門處,季鴻停在季不歸身前,又站在了第二層的地面之上,大片的陰影遮蔽之下,使季不歸根本看不清季鴻的表情。
季不歸定了定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家主大……父上,我我已是好些了。”
季鴻眉頭微皺,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不過卻未曾在意,伸手拍了拍季不歸的肩膀,道:“年兒,你想不想報仇?”
“報仇?”季不歸有些疑惑。
季鴻微微側身,讓殿中的燈火照著季不歸失措的臉,沉聲道:“不錯,當初你被廢去修為丟入青欒山脈之內,本應是十死無生,如今雖然不知為何能完好無損地歸來,卻熄滅了心火,更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此仇……不可不報。”
“父上此言,是何意?”
一道道清涼之氣從攝靈鬼衣之上漫入體內,使季不歸清醒了許多。
季鴻看了一眼季不歸,輕聲道:“你此世的記憶皆在神魂之內,若是想報仇,只有施展一些對你來說頗有損傷的咒法,才能嘗試著取出你被丟入青欒山脈之前的記憶。”
季不歸察覺到了攝靈鬼衣的微微顫動,心中安定了不少,抬首道:“依照父上之意,該如何做?”
季鴻沉默片刻,似是極為不願一般,微微嘆了口氣。
季不歸有些嗤之以鼻,面上卻依然保持著恭敬,道:“父上但說無妨,年兒此時已經修為盡廢,若是能報得此仇,為我季家挽回幾分顏面,年兒甘願!”
季鴻猶豫了數息,才開口道:“為今之計,只有施展探魂咒術,將你的神魂割裂出一部分,或許能探知到那些記憶。”
季不歸沒有半點猶豫,應聲道:“好!”
鎮海大殿之中靜謐無比,除卻這“父子”二人之外,沒有半個人影。
季鴻有些驚詫於季不歸的果決,思襯片刻,又道:“還有一事,為父不知當不當講。”
季不歸心下嗤笑,動作卻沒有半點停留,恭敬開口道:“父上但說無妨。”
季鴻頓了一頓,道:“你的心火已經熄滅,不會再有燃起之機。不過若是能在割裂你的神魂之時,取下這枚依附於神魂的第六品火種,將其煉化以後用於為父身上,也不失為一種增強我季家實力的方法。”
沉默。
季不歸此時不知該做什麼表情才好,只得沉默下來。
季鴻見他似乎有些抗拒之意,忙道:“年兒,此事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