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向指腹,“沒有蠱蟲嗎?那有沒有什麼秘藥,吃了會讓人不由自主喜歡上另一個人?”
老大夫滿臉慈祥,把砭石、針灸等東西放進藥箱,聽齊宣這失魂一般的語氣不由搖了搖頭,笑著道:“二殿下說的這種藥有是有,不過這天底下難尋一二。”
“陳老,您幫我看下我是否中了此藥?”
陳大夫把藥箱放好,從一旁倒了兩杯粗茶端過來,又把其中一杯推至齊宣面前。
伸手拂了拂白鬍子道:“從脈象上看,二殿下並無任何中毒中蠱痕跡。不過依過來人的經驗來看,殿下這狀態倒像是情竇初開了。”
齊宣盯著有點渾濁的茶水,苦笑一聲,“算什麼情竇初開。”
“如果殿下不嫌棄,老夫可以傾聽開解一二。”
齊宣抿了抿唇,“陳老,我現在腦袋裡很亂,理不清思緒。”
“無妨,殿下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每次靠近他,我的心都不受自己控制,像被蠱蟲控制一般瘋狂陰暗。”
“他對別人親近一點,我就難受幾分。”
“可當把人放在自己身邊了,甚至有機會一度春宵,我卻……”
齊宣沒有說下去。
陳大夫點頭,猜測道:“殿下跑來了我這兒?”
齊宣點頭。
“殿下為何要走?”
齊宣手指動了動,也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
為何要走?
怕真做了什麼不可挽回之事,明天不知如何面對他?
還是不願看見他清醒後難過受傷的神色。
亦或是不忍破壞他步入正軌的生活。
是了。
他的潛意識裡希望他意氣風發,鮮衣怒馬。
如雄鷹翱翔天際,搏擊風雨。
就算卿宴也是斷袖,他也想讓他心甘情願,而不是這樣在他不知情時胡作非為。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卿宴的分量已經超過了他所能掌控的正常範圍。
他討厭這種連情緒都不可控制的感覺。
上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他對卿宴愛意不深,能眼看著他左擁右抱斬斷這段緣。
這一次明顯不一樣了。
他既不想心底野獸掙脫牢籠,失去常人理性的一面。
又不想捨棄對卿宴這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好像模糊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放下茶盞站了起來。
陳大夫笑的見牙不見眼,“二殿下想通了?”
齊宣點了點頭,對著陳大夫道:“謝陳老指點。”
陳大夫拂著白鬍須,笑的揶揄,“我可什麼都還沒說啊,全靠殿下自己。”
走出藥鋪,齊宣徑直去了青樓,喝了一晚上的酒。
第二天天大亮時,才虛浮著腳步走出來。
日光強烈,他抬手遮了遮,臉上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
把自己的理智找回來了。
……
齊宣離開馬車後,車伕照常驅馬前行。
卻在拐過一處街角時,變故突發。
一側車輪陷進了凹陷處。
車伕納悶,這一條路他基本每天都會走一兩次,熟悉無比。
來時路還好好的沒有坑,現在卻陷進了坑裡。
車伕心裡雖然有些猜忌,卻不得不下車察看。
謹慎圍著馬車打量了一下週圍,發現沒有危險長長鬆了口氣。
把馬車簷角上的宮燈取下來掛在馬車後面,光暈照亮了一小片範圍。
他一個人抱著車輪鼓搗了半天也沒把馬車從坑裡推出來。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