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濟縣本為富裕之地,實際上大部分百姓根本就不缺糧,自糧價上漲以來,可有餓死之人?”
“沒有。”戶房總書袁文搖頭。
“糧價上漲是因有人囤積居奇,又有大批糧商源源不斷湧入濟縣推高糧價,進而形成泡沫.....”
宋池又道:“所謂泡沫就像是一個劇烈膨脹的東西,當糧價遠高於實際價值時,這個泡沫就處於崩崩潰邊緣,到時就會迎來反彈......”
其他人模稜兩可,倒是袁文略聽懂了些,“您是說糧價會瘋狂下跌?”
“沒錯。”
袁文又問道:“可糧食是在糧商手裡,他們囤積居奇,就不降價又能有什麼辦法?”
\"由不得他們......\"
宋池抬頭看天,“要下雨了啊。”
“下雨?”
幾人更是摸不著頭腦,他們不明白糧價漲跌跟下雨有什麼關係,更不明白明明看起來是大晴天又為會下雨?
宋池沒有再解釋。
他又問道:“董縣丞在哪?”
“不知道,自糧價上漲以來就沒有露面了。”馬成問道:“您找董縣丞做什麼?”
宋池淡笑道:“我要董縣丞帶我去赴宴.....”
幾人神色呆滯。
“老莫。”
宋池喊了一聲,在幾步外的老莫走過來。
“隨我前去赴宴.....”
此時,距離縣衙張貼出收購糧食的時限只剩兩天,準確的說是一天半。
外面吵鬧成片,金樽府這座最豪奢的酒樓似乎沒受任何影響,儼然是兩個世界。
包房內,韓家父子、府尹周正安等人就座。
這場慶功宴本該放到兩日後,可他們有些等不及了。
是啊,對他們而言,外面越亂越有利。
韓諭舉起酒杯,他一般都是晚上不喝酒中午喝酒,可今天心情實在愉悅。
“新任知縣馮元上任不過一月,就使得糧價瘋漲,引起民變,這已不是被免去官職那麼簡單,他連腦袋也保不住!”
頓了頓,韓諭又接著道:“不止如此,就連舉薦他的次輔陸泰淵也要跟著遭難!”
“沒錯.....”
周正安附和道:“還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宋池,更是會死的連渣子都不剩!”
眾人都大笑起來。
張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縣衙門口申討宋池的人知有多少,都不用我們動手,滾滾民意也能淹死他!”
“我還讓董為民把他帶過來了。”
韓元正冷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他為什麼會送給我們這樣的大禮。”
“如此,可就有趣了。”張五問道:“如果他真是求饒,韓少爺會放過他嗎?”
韓元正神色冰冷,“我會讓他在我韓府門前長跪,再讓他生不如死!”
“吱呀!”
話音落下,門被推開,宋池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