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漲到每鬥一百五十文,相比過去絕對是天價。
看到這一幕,宋池不由搖頭,馮知縣還是不適合做官,他心太善了,像這種情況,直接安排人哄走就是,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自古以來都是民懼官。
不過這其中有人煽動,處理起來也比較麻煩,不管不顧是穩妥的法子。
即使大災之年濟縣糧價也沒漲到這種程度,坊間謠言四起,說是縣庫早已成空庫,沒有一石存糧,又說邊境要起戰爭,糧商們的糧都被朝廷徵走……
這些謠言都讓人覺得是真的出現糧荒了。
起初是韓家控制下的幾大商戶惡意哄抬糧價,隨之一些散戶也跟著提價,使得整個濟縣糧價居高不下。
自來都是買漲不買跌。
百姓們生怕出現糧荒,哪怕是高價糧也都咬牙採買囤積。
可還有更多的人買不起,尤其是隨著糧食漲價的種子。
春耕在即,百姓根本買不起高價種子,若是錯過時節,整年顆粒無收!
百姓叫苦連天,人心惶惶。
金樽府,作為濟縣也是寧安府城最大的酒樓,依舊門庭若市,座無虛席。
能來這裡吃酒的非富即貴,外面怎麼鬧騰苦的都是老百姓,可影響不到他們。
甚至他們還是受益者。
三樓金字號包間,從不對外,而是留下自用,裡面裝修豪華,足以稱之為富麗堂皇。
此刻包間內正進行著宴席。
桌上擺放著美酒佳餚,那珍稀食物普通百姓可能一輩子都吃不到,並且還有美人環繞,侍酒奉茶。
坐在主位的是韓家家主韓瑜,在其左手邊是寧安府府尹周正安,右邊是韓元正。
席上還多了幾張新面孔,有濟縣幾家富商大戶,原本孫家也應在列,現在卻房倒屋塌。
緊挨韓元正身邊坐著的是一個看起來不到四十的男子,他穿著藍色大褂,領口袖口有著金色滾邊。
值得注意的是他搭在桌上的手,右手小拇指根處光禿禿的,直接缺一根手指。
其左手上搭著一串佛珠,說話時指頭微動不停的盤著。
在這樣的場合,縣丞董為民也只能坐在門口上菜處,而他卻緊挨著韓元正就坐,可想身份非同一般。
他就是勇勝幫老大張五,人稱張五爺,其麾下小弟眾多,府城內各大賭坊,青樓,魚檔……等地都有他的身影。
這場宴席是韓瑜發起,是一場招待宴,也是場慶功宴。
“而今濟縣能有這麼大動靜可多虧了諸位……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客氣了,一切盡在酒裡。”
韓瑜率先舉杯,隨之就起了一片奉承聲。
韓家勢大,寧安韓家不過分支之一,韓瑜雖未入仕可就連身為府尹的周正安都不敢怠慢。
“濟縣是我們大家的濟縣,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現在卻有外人前來,豈能容其放肆……”
“韓兄說的不錯。”
周正安接話道:“昨日我前往縣衙,已給下了最後通牒,若馮元七日內無法平抑糧價,宋池竟然替馮元接下狀子,若七日內無法平抑糧價,就免他的官職……”
提到宋池名字,在場幾人相繼變色,神色露出憤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