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個案首有多汙。
蘇明月暗自咬牙。
第二日,晨光微熹,縣衙門口對面的牆邊就已聚集了不少狀師,每個人都眼含怒氣,義憤填膺!
“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走!”
簡短對話後,他們就直接走向縣衙,在門口的衙差趕緊上前攔住,“你們要幹什麼?”
“我們要告狀!”
說話間,每人都從手裡拿出一個狀子。
衙差當場懵逼。
今天是放告日也就是衙門接狀子的日子,刑房呂總書親自接狀,剛坐定就見到狀師們排成長隊。
“這什麼情況?”
呂文有些不明所以,怎麼告狀的人這麼多?
新知縣上任是外來戶,二老爺已經放話,讓他們所有人都不得理會,還要多多刁難,要讓他處處受制,寸步難行。
莫非這是二老爺安排?
前來的狀師都是熟臉,刑房乾的活就是這個,常打交道的都是這些人。
就算是二老爺安排,也應該是經自己之手,難道是昨日新知縣問話我應了一句惹得二老爺不喜了,這才不經自己安排。
呂文心裡還有些忐忑,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鐵打的吏員流水的官。
在這座縣衙裡真正的官只有兩位,一個是知縣,一個是縣丞。
嚴格的說只有一位,那就是知縣大人,因為他是一把人。
知縣換的勤,吏員不挪位,他們就是鐵打的營盤,只要他們不配合,知縣也沒轍。
白知縣離任,縣丞董為民繼承其意志並早已做好安排,他們這些吏員也都知道,這位知縣幹不長,這不麻煩就來了?
呂文心想著接過訴狀細看,眉頭很快皺起來,竟是狀告孫家強闖民宅,欺男霸女,草菅人命。
怎麼又是孫家的案子?
二老爺特意交代不接有關孫家訴狀,昨天晚上孫家老大還請他喝了花酒……不是爭家產麼?怎麼又有這樣的事情?
他大概掃了眼,看到苦主蘇娘子的名字,當即拍桌站起怒斥道:“王應,你不想混了是吧,昨天二老爺已經下了判詞,這訴狀已有定論,你冒什麼頭?”
作為刑房總書平日主責就是這些案子,自然免不了跟狀師們打交道,平常只要他一拍桌,這些人就膽戰心驚,不過現在卻面無表情。
“那是爭奪家產的訴狀,可現在是欺男霸女,強闖民宅,草菅人命的訴狀……可不一樣啊。”
名為王宏的狀師神色淡然。
“按大周律例,強盜,人命是本朝兩大罪,可能還存在姦淫,只是我還沒有證據,若縣衙不接就是瀆職!”
“你……”呂文怒聲道:“你可清楚謊告的罪行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
王宏平靜道:“僅我一人告狀會有錯誤,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都會錯嗎?”
“你什麼意思?”
王宏讓開,其後狀師一個接一個的把訴狀呈遞過來,足有十餘份,這是捅了狀師窩啊,呂文快速掃過,他們告的罪行一樣,告的竟都是孫家。
孫家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