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你來得正好,把這大膽包天,敢打主子的婢女發賣了!”陸楓被踹兩次,還在一個地方,腹部隱隱作痛,他捂著痛處站不直身體。
陸璟聽過綠竹與黎安爭吵,這婢女嘴皮子利索時非常利索,嘴嚴時很嚴,對他都沒什麼好臉色,估計在她眼裡,只有長嫂是主子。
蘇輕宛擦拭唇角的鮮血,冷笑說,“綠竹的賣身契又不在陸家,你有什麼資格發賣她?”
“她賣身契不在陸家,那就滾出陸家,我們陸家養不起這種欺主的奴婢。”
陸璟蹙眉,欺主的奴婢確實要不得,不管賣身契在哪,她隨長嫂在陸家生活,就要遵陸家的規矩,動手毆打主子,主家都能亂棍打死攆出去。
蘇輕宛也知道陸璟的權威,要處置綠竹易如反掌,她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們陸家的男人真是蛇鼠一窩,小的無緣無故重傷我,大的三更半夜來我院內發瘋打人,這麼折騰下去,指不定我哪天暴斃在家,你們都該放鞭炮慶祝。”
陸璟早就知道他的長嫂睚眥必報,牙尖嘴利,卻沒見過她情緒如此激盪,還被氣得吐了血,“嫂嫂息怒,你與兄長夫妻多年,有事好好說,做弟弟的,無意捲進來,望兄長見諒。”
陸楓拽著想走的陸璟,沉聲說,“子玉,這不是簡單的爭吵,她根本不是你嫂子,只是長得與你長嫂有幾分相似,招搖撞騙到我們府上來,你也來得正好,把她抓起來,好好調查清楚,定是她殺了你長嫂,冒名頂替。”
陸璟危險地眯起眼睛,目光倏然看向蘇輕宛,卻沒在她臉上看出半分心虛,蘇輕宛譏笑,“一年前我無故掉落懸崖,你守妻孝未滿與李雪櫻有了首尾,剛剛還大言不慚說李家送你進翰林院,是你想要攀附李家,嫌我礙了路,殺妻未遂,倒打一耙。”
“胡說八道,昭蘭是我髮妻,我怎會殺她,又豈會認不出她,你分明不是昭蘭!”陸楓故意模糊重心,與陸璟說,“子玉,你把她抓去錦衣衛大牢,嚴刑拷打,她必會說出真相,相信兄長,她真不是你長嫂。”
陸璟並不想聽兄長與嫂嫂相互揭短,淡淡說,“我已經派人去江南,請來嫂嫂的父親與母親,她是不是嫂嫂,數日後自有分曉。”
蘇輕宛,“……”
她藏於袖袍下的手倏然握緊,陸璟是什麼時候懷疑她不是姐姐,何時派人去了江南?
陸璟目光落在蘇輕宛臉上,宛若有實質般要揭開她的偽裝,言語冰冷,“你最好真的是我嫂嫂。”
蘇輕宛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她對進陸家復仇這件事,或許想得太簡單,陸璟……是一個非常棘手的敵人。
陸璟和陸楓離開梅蘭苑後,綠竹就慌了,“姑娘,我派人去與謝家的人接觸。”
“不行。”蘇輕宛輕輕搖頭,“陸璟打了明牌,謝家人已在來京的途中,他也一定會派人盯緊你,你若派人去和謝家接觸,他一定會得到訊息,我就等於自爆了。”
綠竹懊惱地說,“都怪我,我太沖動,不打陸楓就好。”
“與你無關,陸楓上門來,就是為了試探我,李雪櫻回過神來,知道被我算計,如今雞飛狗跳的生活不是她所想要的,她殺姐姐一事,陸楓必然知道。”蘇輕宛眼底閃過一抹狠辣,這對狗男女,狼狽為奸。
“實在不行,我們就回西南,天高皇帝遠,諒他們也做不了什麼事。”
蘇輕宛卻是百般不願的,若是走了,功虧一簣,姐姐的仇也報不了,血債血償都便宜他們,如今陸璟盯著她,她要先渡過眼前的危機。
五日後,謝淮夫婦上京,住在謝家的別院裡,全程都有錦衣衛守著,說好聽是保護,說難聽是監視。謝淮夫婦被錦衣衛護送來京,說是謝昭蘭死而復生,想念父親與母親,特意請來京都相見。
謝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