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伯夫人驟然跪地,“皇上饒命,都是臣婦的錯,是臣婦一念之差派人去田莊殺謝氏,釀成大禍,請皇上責罰。”
安平伯夫人不斷磕頭,額頭很快紅腫一片。
安平伯跪地,“臣教妻無方,惹下塌天大禍,是臣一人之過,求皇上饒恕內人,只降罪臣一人。”
李雪櫻瞪圓了眼,她不敢抬頭見君,低著頭還琢磨著抵死不認,沒想到父親,母親已跪地認錯,為什麼?
為什麼要認罪?
陸璟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神色幽冷,錦衣衛早就把來龍去脈調查清楚,他回宮後也如實稟告,淮南死士的追殺,陸璟不曾推到安平伯身上。
兩撥人馬撞在一起只是巧合,陸璟甚至說安平伯或許並未知情,這事皆是內宅婦人引起,皇上有了疑心,派人把當事者都宣進宮對峙。
安平伯知道實情後,不敢隱瞞。
若是認罪,皇上念在他勞苦功高,不會重罰,若是欺君,那是滿門斬首之禍,孰輕孰重,安平伯只會權衡。
蘇輕宛對安平伯夫婦認罪也無意外。
皇上挑眉,“安平伯,此事你並不知情?是你夫人一人所為?”
安平伯躊躇不定,安平伯夫人又磕頭,“是臣婦一人所為,老爺並不知情,進宮後臣婦如實告知,老爺勸說臣婦莫要欺君,臣婦也意識到自己鑄下大錯,不敢欺瞞。”
“安平伯夫人,你派府中衛兵假扮流寇去田莊誅殺謝氏,草芥人命,殺人償命,你可知道?”
安平伯夫人輕顫,“臣婦……認罪!”
“母親!”李雪櫻驚呼。
安平伯沉怒,“閉嘴!”
“大膽,殿前失儀,該當何罪!”
李雪櫻驚愕抬頭看向皇上,她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見皇上的容顏,他臉色蒼白,眼神卻如一把刀。
李雪櫻嚇得魂不附體,倉促跪地。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女知錯!”李雪櫻比安平伯夫人還要懼怕,也意識到自己在劫難逃出。
皇上蹙眉,安平伯夫人真是教女無妨。
大公公上前幾步,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李雪櫻臉上,“皇上沒讓您說話,您最好跪著,不要出聲。”
安平伯真是恨鐵不成鋼,李雪櫻也膽戰心驚,平日裡不管去誰家府上參加宴席,李雪櫻都高高在上,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就算去長公主府,她也是那般耀武揚威。
在公主府吃了教訓,竟還記不住教訓,敢在皇上面前失儀。
皇上漠視李雪櫻,問安平伯夫人,“你為何派人假扮流寇去暗殺謝氏?”
“是……”安平伯夫人遲疑,往後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女兒,“臣婦之女嫁陸楓為平妻,臣婦心疼她受委屈,一時糊塗。”
“心疼女兒受委屈就要殺人,安平伯夫人,在你眼裡,人命如螻蟻,你想殺就殺嗎?你視律法為何物?”
“臣婦知罪!”安平伯夫人磕頭認罪。
安平伯也求皇上看在她已知錯的份上,從輕發落。
“謝氏,安平伯夫人既已知罪,你覺得該如何發落?”皇上目光落在蘇輕宛身上,心中暗忖,這謝氏如此美貌,家有鉅富,僅是身份低了些,陸楓便要攀附權貴,拋棄糟糠,當真是有眼無珠。
蘇輕宛微微抬眸,目光看向皇上,不卑不亢說,“臣婦乃後宅婦人,不熟律法,安平伯夫人既已治罪,便交給律法處置。”
“依律,殺人償命,謝氏言下之意,是要安平伯夫人償命嗎?”
陸少卿緊張,看了蘇輕宛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律法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蘇輕宛說。
皇上倒也乾脆利落,“既如此,安平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