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感覺,悶堵胸口。
“看到了嗎?這就是真實的我!這就是真實的我!”聶軒說著,便在原地轉了一圈,向所有人展示了他的醜貌。
等他再次面向齊德時,呼吸也不由得變為沉重,只聽他繼續說道:
“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從小就被父親壓迫的我,早已有了尋死之心。而我父親為了不讓我死,硬是讓我吞下一屋舍的保命藥劑!”
說話間,聶軒的眼眶中,突然多出了一汪淚花。
“你們認為這樣好嗎?這樣並不好!我每日都在忍受著藥劑衝撞的痛苦,為了緩解,我狠心拆掉下額,欲求一死!
奈何我父親曾是滅城派第一白蠻巫!他拼盡全力將我救活,繼續讓我幫他實現那廉價的權勢之心……
就在大會開幕的前一夜,我父親臨床歸逝。他死前仍舊叮囑我要完成他佈下的任務,始終都沒有關心過我!我可是他的親生子嗣啊!”
聶軒多傾述逐漸變為嘶吼,這讓在場眾人,甚是心酸。
“方才!我以為你可以賜我一死,可沒想到你與我那父親一樣,情願讓我痛苦的苟活,也不讓我去死!”聶軒紅著雙眼,對齊德怒吼道。
齊德看著聶軒如此,哀憐之心,氾濫無極,只聽他勸道:“我明白你的處境,但這世上……”
齊德話說一半,便被聶軒所打斷,此刻的他已將憤怒轉換為惡意,欲要激怒齊德,好給他一個痛快!
“夠了!既然你不忍心下手,那我便逼你下手!”話應剛落,聶軒便張開手掌,欲將生鐵下額拆掉。
正當他拆掉下額的一瞬間,無數只渺小的黑點突然蜂擁而出,齊德一個不注意便遭受其中。
齊德連連後退數步,欲要拜託這些黑點。但這些黑點猶如活物一般,緊追不捨,而且還專挑五官中的孔洞,深鑽其內。
一時間,齊德陷入了短暫的癲狂中,他不停揮舞著手中的青光刃,希望這樣可以趕走這些黑點。
此刻的聶軒,已重新裝上生鐵下額,看著齊德如此癲狂,他不禁大笑道:
“這些小玩意,並沒有傷人之意,只會擾亂心境而已,我就不信你還能忍下殺意!”
聶軒說完,那些黑點似乎更加瘋狂了,使齊德在無意間,連打了數個噴嚏。
但聶軒實在太小看齊德的隱忍之力了,即便如此,齊德也並沒有絲毫髮怒之意,更別說殺他了。
過了三刻鐘左右,齊德仍舊在揮舞著青光刃,驅趕黑點。
而聶軒卻忍不住了,因為他體內的藥劑衝撞,又開始了。
忍受撕裂疾苦的聶軒,心有不甘,在看到齊德揮舞的青光刃時,他眼中突然閃出了一絲希望。
趁著齊德無意之間,聶軒忍著痛苦,瘋狂向著舞動的青光刃衝去。
反觀齊德,他此刻對聶軒的行為渾然不知,在驅趕的過程中,他突然發現黑點正在逐漸消散。
等所有黑點全部散盡後,齊德定睛一望,只見面前的聶軒,正一臉滿足的盯著他。
齊德頓感一陣不妙,無意之間,他發現聶軒的胸口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令人醒目的血口。
在回看手中的青光刃,卻見幻形青刃上,正流淌著紅色血滴。
齊德瞬間清楚了全部,他慌亂的扔下青光刃,一把將搖搖欲墜的聶軒攙扶穩定。
“聶兄?聶兄?你怎麼樣了?”齊德擔心的問道。
聶軒看著齊德驚慌的面孔,不禁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他活動著無力的嘴唇,對齊德艱難的說出了三個字:“謝……謝……你……”
語畢,聶軒便沉重的合上眼皮,帶著愜意的笑容,安詳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