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那個唯一跟青年能說上兩句話的少年,鎮上的人總忍不住會對青年多幾句抱怨。
少年是鎮上的孤兒,父親出海捕魚,不慎遭遇風暴,沒回來。
母親也沒多久撒手人寰。
好在還有個姐姐,姐弟倆相依為命,一點點長大。
但老天爺總是這麼無情。
有一次少年生病,姐姐去城裡給他買藥。
誰知這一去竟然就再也沒回來。
鎮子上的人都說少年的姐姐是嫌少年這個累贅,所以丟下少年不管了。
少年那時候也才四五歲,若不是好心鄰居和鎮子上的人接濟,恐怕早就餓死了。
後來慢慢長大了,有了點自理的能力,少年便四處幫人殺魚、處理魚乾等等雜活過日子。
自己的日子本就過得拮据。
但自從這青年來到鎮子上後,每日無所事事的坐在海邊。
那少年竟然一天不落的給他送飯。
那青年也是厚臉皮,端起飯碗就吃。
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鎮上的人勸少年,莫要再管那青年。
少年總是笑著點了點頭,可轉頭又去給青年送飯去了。
鎮子上的人也是無奈,便不再多管。
本以為送個幾次也就差不多。
可沒想到,少年這一送就是一年多。
從不間斷。
許知行好奇青年的身世,便向酒館裡的人打聽了一番。
這才知道了這些。
喝完酒後,許知行走到櫃檯,對那夥計笑道:
“小兄弟,剛才那青年用來抵酒錢的那柄劍,可否讓我看看。”
夥計一愣,隨後臉色微變,看了眼四周的人,壓低了聲音道:
“客官,不是我不給你看,那劍,邪得很...”
許知行笑著點了點頭。
“無妨,我不碰,你就放在櫃檯上讓我看看就好。”
夥計點了點頭。
彎下腰正打算伸手去拿劍,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轉過身找來一塊厚實的帕子,包裹著手掌,這才把劍拿了出來。
不過他的身體明顯還是微微一顫,臉上多了些畏懼。
把劍擺在櫃檯上後,夥計心有餘悸道:
“客官,這劍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剛才握了一下,差點凍僵了。
唉,這可如何是好,掌櫃的要是知道我拿三斤好酒換來這麼個東西,非得揍我一頓不可。”
許知行低頭看了幾眼,隨後望向夥計,問道:
“小兄弟,我看這劍挺有意思,不如這樣,你把它賣給我,多少錢你定。”
夥計眼中一喜,正愁沒辦法處理這把劍,許知行就送上來 。
可轉念一想,這不是害人嘛?
他搖了搖頭。
“客官,小的確實想賣給你,可這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您要是有個好歹,那豈不是我造的孽?
等空了,我找個地方給它扔了算了,那三斤酒就當是我自己喝了,唉...”
許知行眼前一亮,竟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小兄弟仁義,想必這一生必定是安然無憂了。”
夥計嘿嘿笑了笑,撓了撓頭。
“仁不仁義咱不說,害人的事兒肯定不能幹對不對?”
許知行連連點頭。
“沒錯,沒錯,害人的事咱肯定不能幹。”
這劍留在這酒館裡,可不就是害了這酒館夥計嘛。
隨後又說道:
“小兄弟放心,我既然敢買這劍,就不怕他,你只管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