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州沙漠深處,有一條自古通商之路。
這條路是無數前人以生命換來的,是唯一可知沒有什麼大的危險的路。
沿著這條路往西北而行,會經過一個荒漠集鎮。
因為集鎮中央立著兩根旗杆,上面掛著兩面旗子,所以集鎮就叫雙旗鎮。
鎮子不小,是附近方圓幾十裡內唯一的集鎮。
因為鎮子上有三口常年不會乾枯的水井,是附近百姓唯一的飲用水來源。
偶爾也會有往來的客商經過這裡,在鎮子上歇腳補給。
所以才讓這個坐落在沙漠裡的集鎮頗為熱鬧。
在沙漠裡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許知行順著那條路來到了集鎮,看著鎮子上那完全迥異於中原地區的豐茂,一時倒也挺新鮮。
半個多月粒米未進,雖然不至於影響身體,但腹中飢餓是肯定有的。
天地元氣再好,也沒有食物帶來的感覺充實。
所以到了鎮子裡後,許知行第一時間便是找地方吃飯。
就在鎮子中央,那兩根旗杆下面便有一家酒館。
遠遠的就能聞到裡面傳出來的酒香和肉香。
許知行笑了笑,徑直走了過去。
他那一身江南地區的裝束,一路上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許知行也不在意,此時唯一能吸引他的就是酒館裡的美酒佳餚了。
走進酒館,掀開羊皮門簾,一股熱氣迎面而來。
裡面坐著不少人,喝酒划拳的,埋頭吃肉應有盡有。
見許知行進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眼中都忍不住有些好奇
這裡的人在這個季節的穿著一般都是羊皮大襖,或者是厚實的棉衣。
像許知行這種穿著寬厚單薄的布衣的,幾乎從來沒見過。
就算是各地往來的商人也不會這麼穿。
畢竟沙漠裡的晝夜溫差極為驚人,稍不注意就要凍死人的。
酒館裡的夥計愣了會兒,迎上前以一口地道的西北口音問道:
“客官,吃點什麼?”
在荒州行走這麼久,許知行早就學會了這裡方言,所以溝通起來倒也沒什麼障礙。
他從錢袋裡摸出一顆碎銀子,遞給夥計道:
“你看看,這點錢能買多少酒肉就上多少。”
夥計掂量了一下,眼裡滿是笑意。
這點碎銀子可是不少,平日裡能用銀子來結賬的人並不多見,無一不是大富大貴之人。
夥計連忙把許知行引到一張空桌子前,用肩膀上的毛巾極為麻利的擦了擦桌子笑道: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給您端上來。”
許知行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隨後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倒了碗清水喝了起來。
其他桌子上的食客看著許知行的模樣,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你說,這人是從哪來的?穿這麼點,說不定是個厲害人物。”
“誰知道?這會兒還是晌午,少穿點也凍不死。你看他,連刀都沒有,能厲害到哪裡去?”
“那可說不定,聽說真正的高手,都是寒暑不侵的。”
“長得斯斯文文的,一點也不像高手。”
“最近聽說陰風山那邊有變故,說不定會波及到咱們這,這人這個時候來雙旗鎮,會不會是來打前哨的?”
“你可別嚇人哦,陰風山盯上咱們這了?”
“怕什麼,咱們有吳家罩著,真要有事,吳家肯定是要出面的。吳家不是養著好幾個刀客嗎?還怕陰風山?”
“你懂個球,陰風山大當家,號稱一刀鬼,他刀下從來沒有人能活。一刀鬼真要來了,沒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