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從未想過,一個人的家能大到這種程度。
進了陳府,跟在陳家姐弟身後彎彎繞繞,走了至少有半刻鐘才總算是走到了主廳。
趙虎也見到了這世上最有權勢的人之一,陳明業的父親,大周戶部侍郎,陳修遠。
這是一個溫和的男子,總是笑臉盈盈。
對子女無盡的包容。
對趙虎他們這幾個子女的師兄弟,也是無微不至。
總之陳家的家庭氛圍讓大虎他們覺得很親切。
根本不像是那些戲文裡說的,豪門深宅,勾心鬥角。
雖然是第一次見識這種世面,但大虎幾人並沒有露怯的表現。
他們眼中更多的是新奇,是嚮往。
唯獨沒有畏懼和自卑。
跟隨許知行讀書學習這麼多年,他們早已養成了發自內心的自信。
更何況,如今就算是師兄弟中年紀最小的賀知秋,也已經有了九品儒士的修為。
有浩然真氣在身,天生就有一股儒雅不凡的氣度。
更遑論已經是七品儒士修為的大虎了。
而且師兄弟幾人都兼修著武道真解,如今都已入品。
體魄強健,氣血渾厚。
精氣神自然也遠非尋常讀書人能比。
交談間,就連陳修遠這位朝廷從二品官員都對其由衷讚歎,直呼少年英傑。
對另外三位師弟也是欣賞不已。
陳明業聽著父親誇讚自己的師弟,胸膛也不禁挺得越來越高,臉上滿是得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陳修遠是在誇他。
晚宴期間,陳修遠趁著酒興,又加上實在喜歡大虎他們幾個,便提議讓他們這段時間住在陳府,也好互相照應。
但大虎幾人在之前早有商量,跟隨陳家姐弟一路同來京城已經是添了許多麻煩。
如今到了京城實在不好意思再繼續叨擾。
陳修遠再勸無果,只好遺憾作罷。
但也還是立即派人去知會揚州同鄉會館的負責人,讓他們多加照看。
晚宴後,陳明業便坐不住,與父母拜別,隨後便帶著大虎幾個跑了出去。
客廳裡,只剩下陳修遠和陳雲嵐父女倆。
喝完一杯茶後,陳修遠酒意稍退。
他看了眼四五年未曾謀面的女兒,眼眶不禁泛紅。
“雲嵐,爹...”
陳雲嵐搖了搖頭,有些哽咽道:
“爹,女兒知道,爹也沒有辦法。”
陳修遠喟然一嘆,幽幽道:
“原本我以為,把你們姐弟送到揚州那麼遠的地方,就能躲的過去。奈何...”
說到這裡,陳修遠壓低了聲音,有些無奈的笑道:
“都說我陳家有從龍之功,我陳修遠更是最得聖恩之人,可誰又知道,伴君如伴虎。就算我從不顯山露水,不爭不搶,上面那位依然還是不放心,非得要把我的兒女一起鎖住才罷休。”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向陳雲嵐,歉意道:
“雲嵐,你與三皇子的婚事乃是陛下親自下旨。這天下,沒有人能違背。只是那三皇子,野心勃勃,並不是安分的主。自從太子意外殯天之後,他就極不安分。讓你嫁給他,爹...真的是於心不忍...”
陳雲嵐心中滿是無奈。
作為大臣之女,婚姻嫁娶之事根本無法由自己做主,甚至就連她的父母說了也不算。
不僅如此,面對天子的賜婚,他們就算不願意也要千恩萬謝。
否則你就是忤逆聖意,是抗旨。
陳雲嵐忽然想起,在知行學堂時許知行曾說過的一些言論。
“民為貴,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