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要搞定蔣家,你們兩家也就沒有怨言了?”
“絕無二話!”兩人斬釘截鐵道。
“好!”元子明無可奈何道,“我答應你們。”
“大人英明!”
兩人大喜過望。
蔣家常年壟斷黑市生意,肯定不樂意官府開夜市草市,如此一來,讓蔣家與刺史先鬥起來。
他們只需要作壁上觀,坐收漁翁之利,笑看這新政變成一地雞毛即可!
可等到兩人離開後。
元子明負手,泰然自若道:“方才他們說的,你都聽到了?”
地牢的陰暗角落裡,走出蔣家蔣琬的背影。
只是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這兩個老畜生!”
蔣琬攥著自己的玉扳指,怒壑難填,“老子再怎麼不堪,至少也沒有做過逼良為娼、欺壓農奴的事!大人是不知道,在這兩家的田莊裡,農奴的性命連狗都不如,動輒就打罵殺死!無法無天!”
元子明淡淡一笑道:“蔣琬,知道我看中你什麼嗎?你跟他們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是商人!商人比起豪族和門閥,更具有上進心,更容易接受新事物。”
“所以,本官想和你合作!”
“我願意放棄黑市生意,全力配合官府,只要大人能饒了犬子這一回!”
蔣琬服軟道。
其實如果元子明不給他偷聽這兩家在背後蛐蛐自己,蔣琬可能還會有些遲疑。
但現在,比起黑市的利益,他更想要報復宋孔兩家!
畢竟蔣家有鹽商的差事,失去黑市也不會傷筋動骨。
“那件案子我看過卷宗了,確實是誤殺,我可以改為眾人推搡時,對方失足摔死,你給一大筆錢,犬子就可以出去了。”
元子明讓蔣琬喜出望外,不過這不是最緊要的。
接著對方又丟擲了一個,讓蔣琬魂牽夢繞多年的願望——
“你們家四代官商,卻沒有官身,不覺得失望嗎?”
蔣琬一個踉蹌,重心不穩差點跌倒在地。
他猛地掀開自己的馬大褂,畢恭畢敬跪下來道:
“小的,其實一直很想進步啊!只是大魏祖制,商人不得為官,不得參加科舉,雖然自我曾祖父開始,就為太祖爺、太宗爺辦差,還得了御賜之物,但始終沒有一官半職啊!”
元子明笑道:“此次廟堂命我來汴州,還授予我便宜行事、臨機專斷之權,遇事可先斬後奏!”
“如今永樂天子臨朝,提高商人地位,開放科舉取市,一切不依舊制辦事!”
“蔣琬,若本官有意任你為市令,管理汴州所有的商市,拿九品官銜,你可願意?”
聞言。
蔣琬整個人面紅耳赤,如同喝醉酒一樣亢奮,充斥著難以言表的狂喜。
“草民願意!就算一文錢的俸祿都不要,也願意領這個差事!”
元子明微微一笑。
別看蔣琬這個土豪,連汴州五品官都敢掌摑。
但事實上,他內心對朝廷編制的渴望,早就達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
畢竟老蔣家四代人的努力,都換不來一身官袍,就連九品官都是遙不可及!
這就是古代社會的商人群體,這些人有能力,見識超群,而唯獨因為在政治上不得意而抱憾終身。
這時候,要是稍以官職為誘,就能激發這個群體無窮的向心力!
十日後。
在實行夜市與草市後,汴州的商業明顯要比先前繁華多了。
汴州開了東西二市,只用了一天時間,規模就達到了之前鬼市的十倍。
官府收的商業稅,一天就抵得上二十天的農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