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玉坊連最笨的歌姬都能看出來。
元子明雙手撫摸著自己的玉帶,正色道:
“既然朕的大臣們,大多都主張北伐!那朕宣佈,接下來的兩個月內,將不考慮遷都事宜,堅守長安!當務之急,是解除長安的周邊威脅。裴濟,你是兵部尚書,你說說,目前京師附近有哪幾處威脅啊?”
裴濟哆嗦道:
“啟稟聖上!威脅不計其數,不止幾處。”
“挑幾處最重要的。”元子明說道。
“一是,拓拔蘭心的十萬鮮卑大軍,一直盤踞在長安北面,是戰是和沒有定數,如果一旦南下,將是一場惡戰。”
“二是,關中各地的乞活軍肆虐,總數有數十萬,幾乎把整個長安周邊都給佔了,附近州縣的賦稅和工匠沒法及時押送京師,等於無法向長安輸送任何物資。”
“三是,湧入長安的兵丁和百姓是越來越多,但長安的糧倉卻只出不進,尤其是禁軍組建,魏武卒擴軍後,已經連儲備糧都用上了。若是繼續寅吃卯糧,則卯糧吃完,真不知道我大魏朝還有什麼可吃。”
“四是九龍遺骸,至今還有部分流失在外,天下民心躁動,皆言大魏失德,已失天命。”
“若是不盡快完成這四件大事,陛下,這長安終究只是孤懸海外啊!”
聽完後,大殿上萬籟俱寂。
元子明沉默片刻,說道:“朕知道了。”
“詔令,命霍龍為蕩寇將軍,司馬仲本為遊擊將軍,率魏武卒八千人,出長安,掃平關中乞活軍。”
下面的司馬仲本又是傻眼。
不是,我是文官啊!是一位儒學造詣深厚的文人啊!
怎麼老把武將的活派給我啊!我不喜歡打打殺殺啊!
但元子明的野心很大,他的意思,事實上是要霍龍和司馬仲本借剿殺乞活軍,藉機壯大這支八千人的魏武卒。
“至於拓拔蘭心……”
元子明陷入沉思。
而這時,一位禁軍將領突然闖進來:
“大將軍!大將軍!”
只見禁軍將領跪在獨孤信面前,說道:“父帥,重要軍情稟報!”
百官倏地臉色大變。
青鳥杏目圓睜,馮寶眯起眼睛,盧彬緊握刀柄,司馬仲本眼睛要冒出火了。
裴楚然唰得起身,柳眉倒豎,只知有大將軍不知有皇帝?
元子明聞言,笑容不變,只是微微低頭,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寒光。
他現在知道,這張龍椅坐得有多燙屁股,自己那九位皇兄一定很不容易吧。
“混賬!”
獨孤信瞬間揚手給了對方一巴掌,
“朝堂上沒有父子!只有君臣!就算你是我的義子,也不可亂了規矩,還不向陛下賠罪!”
獨孤信明顯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臉上有些得意,卻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
“陛下,這是老臣收養的義子,原是黑騎將領,打仗是個好手,就是腦子一根筋,容易做傻事!請聖上寬宥!”
“呵呵!老將軍有此義子,何愁胡人不滅?”
元子明也虛情假意笑道,表示不在意。
不在意你老母!如果換成以前,高低先把你腦袋開瓢了再說!
“逆子,還不快點向聖上稟明軍情!”獨孤信呵斥道。
那禁軍將領趴在地上說道:
“啟奏陛下!”
“鮮卑公主拓拔蘭心,派使者,並送了禮物過來!說是給大魏皇帝的國禮!”
“國禮?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元子明後仰,盯著殿宇的天花板,哭笑不得,“是什麼?”
“一件女人衣服,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