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二嬸有些不好意思了。
連忙說道:
“這也不光是因為上次說的話,咱們一家人,這能經常坐在一起吃飯也是好的。不然都生分了。”
“是。二嫂說的不錯,一家人就該如此。”楊喜鳳附和著。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若不是給李保平買了頭牛,再幫襯著讓他娶親,只怕這頓飯是盼不到的。
幾人剛一上牛車,就聽見李大牛的喊聲。
“娘,牛買好了?”
不等楊喜鳳回話,李二嬸便滿臉是笑的回道:“可不買好了嘛!大牛一會兒中午去我們家吃飯。”
見他後面還跟著個李寶器,李二嬸表情有些得意,似笑非笑:“寶器,你晌午也到我家一起吃,你喜鳳嬸子晌午不開火。”
“噢——我這買的菜多,你娘她們也可以來蹭飯。”
“怎麼說話呢?!”李二柱瞪了李二嬸一眼,又笑呵呵的看著李寶器:“寶器,叫你娘她們一起來。”
“不用了,二柱叔。”
李寶器臉上很是難堪,眼神也很複雜。
不光因為李二嬸說的“蹭飯”兩字,更多的是因為李保平有牛了。
有些擔憂——
會不會這拉潲水的活沒了。
一路上李寶器都在想著潲水的事,想著想著,眼底閃現出一絲寒意。
將潲水送到楊喜鳳家後,便開口:“喜鳳嬸子,保平買牛了,我這就不幫你拉潲水了。”
楊喜鳳有些詫異。
“寶器,這保平買牛,不影響你給我送潲水的。”
李保平哪裡聽得進去,不就是每趟多個十文錢而已。
不幫她拉,不代表他不收潲水。
於是搖頭說道:“嬸子,我有別的賺錢門路了。”
一旁的李大牛愣著。
想著自己怎麼沒聽他說過。
這人家有好的賺錢門路,自然也就看不上這一趟十文錢的活。
楊喜鳳當即掏出三十文,遞了上去。
李寶器收下錢後,說了句“謝謝。”隨後逃離一般,駕駛著牛車離開。
李大牛有些不悅。
“娘,怎麼多給了十文?”
“計較這十文幹啥?”
她哪裡是多給,瞧這樣子,他中午是不會一起吃飯,就當給人的飯錢。
李寶器的牛車一路狂跑,臉上竟泛起了一絲笑。
剛一進家,就將他娘和媳婦兒喊進堂屋,從荷包裡倒出好幾十文錢。
寶器娘兩眼放光,點了點數量。
“七十文?兩趟就這麼多?!”
“兩趟潲水收了四十文,這裡面有三十文是楊喜鳳付的工錢。”
李寶器語氣冰冷。
他媳婦兒眸裡含著一絲歡喜。
“這是漲工錢了?”
只見他冷哼一聲。
“這人一旦有錢,誰還記得別人之前的好。她怎麼可能好心給我長工錢,沒看我回來吃飯嗎?”
寶器娘安慰著:
“這回來吃飯也好,一趟相當於十五文,比你拉客強了。況且這每趟還有額外的收入。”
“我不幹了。已經給她說了。”
李寶器剛一說完。
寶器娘就有些坐不住了,“你說啥?”
“寶器,你瘋了!這麼好的活,你咋能說不幹就不幹啊!”寶器媳婦兒急得飆淚。
這家還靠著他來養活。
李寶器早就知道她們會如此,隨即解釋道:“李保平已經買牛了。與其被她不要,我倒不如自己先不幹。反正我跟那些飯館老闆熟,他們的潲水都緊著我。”